“咱不说后面的考试,就说童子试的最后一场府试。”沈渊向着屋里的沈玉台说道:“就凭您这句破题,那是必中的了!”
“真的啊?那我接着来。”此时的沈玉台听到这个破题得到了沈渊的认可,他立刻忙着接着做下一步的承题去了。
现在沈玉台和沈渊在八股文上的水准,已经拉开了极大的距离,原本两人在县试第一场的时候,在开始考试之前的两个月,沈玉台还是遥遥领先。
可是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到现在,沈渊一直在飞快地追赶超越,从他拜了陈眉公之后更是一日千里。
现今沈渊的八股文水平,沈玉台已经是望尘莫及,沈渊都足以做他的老师……甚至有时说沈渊出一句话来,他这位族叔都要想上半天,都未必能搞得清楚。
这次考试对于沈玉台而言至关重要,只要过了这个童子试,他一生的愿望就达成了,可以正式成为一个秀才。
所以沈渊为了激励他学习,干脆把沈玉台十六岁那年做好的斓衫给要了过来,挂在了他书房里的墙上。
每天攻读的时候,沈玉台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这件斓衫,然后他就咬着牙拼命努力!
沈渊接连两次获得案首,沈玉台却是两次都以最后一名险险过关……真可谓是剃刀擦着腚过去的。
沈玉台这次已经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全力以赴,拿下这场府试。
府试对于沈渊而言,形势倒是并不那么严峻,可是他也一样面临着压力。
本来他通过考试是没问题的,可是连续两场中了案首之后,在这府试的第三场,沈渊却不免会想到一件事。
如果他再得一个案首,那就是小三元……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所谓小三元,就是童子试里面的县试、院试和府试三次考试,全都获得第一名,相当于是县里、区里和市里都是第一名。
说起来好像挺容易,大明朝的天下也有不少州府,可是真正拿到小三元的却是凤毛麟角。
当然在这上面还有大三元,就是乡试、会试和殿试都考第一。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连中三元。
那么连小三元带大三元,这六元连中得的难度有多大呢?
在华夏一千三百年科举历史上,这样的人只出过一位!
要知道这还不是中国一个国家,从武则天时代第一次科举考试开始,就不断的有东瀛、高丽乃至越南的考生到这里来赶考。
曾经在历史上有一次,一位高丽人得到了全国第四名的成绩……这哥们儿回去就当宰相了。
所以沈渊现在也不免在想,最好再得一个案首,来它一个小三元岂不美哉?
想是这么想,以咱们沈大少爷的性子自然不会因此患得患失。他在老师陈眉公的书信指导下刻苦攻读,只想谋得一个最理想的结果。
至于是不是真的能连中小三元,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
就在沈渊刻苦读书的时候,扬州城郊的校场上。
铁枪赵原穿上了一身簇新的总旗盔甲,正在集结他手下的兵士。
“没法看!”赵原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这帮人当然不如南宫墨手下的二十名精锐,甚至都比不上桩会里那些成天劳作于河堤上的河工,就算从扬州城里随便拽出几个人,只怕都比他们强!
一共五十人的编制,总共才来了二十三个,其中还有六个老头儿。
赵原仔细一看,他们头发都白了,六个人加一块才四颗牙!
还有三个不到十六岁的半大孩子,剩下的十四个好歹都是青壮年,不过这“壮”字是真说不上。
这些半大孩子有的手里还提着卖水果的篮子,那几个老头在阳光底下站着,身子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赵原的心里边就是暗自骂娘!
“这也能打仗?这不开玩笑呢吗?”
要是光这些老弱病残也就罢了,偏偏在那十四个青壮年里,还有七八个敞胸露怀的家伙。
他们一边伸手在自己胸膛上搓着泥,一边抖着脚很有个性地打量着自己这位新上任的总旗……看起来还有点不服的样子。
这就是兵痞了,就跟街市上的泼皮一样。赵原心里明白要是不把他们都弄服了,自己这个总旗是啥也干不成!
“我是新任的总旗赵原,”赵原用手提着他的铁枪枪尾,枪尖搭在地上,脸上神色淡淡地说道:“有规矩没有?”
“有啊!”听见这句话,那二十三个兵立刻低头行礼,口称总旗大人。
闹闹哄哄的这一个礼就行了好一阵,不过总算是见过了。
之后赵原淡淡地说道:“既然以后就在一个锅里搅马勺了,大伙儿总得先认识认识。”
“我先看看你们武艺怎么样……大家一起上吧。”
“啥?”听见这话,大家顿时就懵了。
那几个泼皮之中有个人站出来说道:“这啥意思啊?大人打算一个人对我们一群?”
“不是对你们一群,是打你们一群,”这时的赵原笑着说道:“把我打倒了有赏……”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铛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看着这锭银子,大家的眼睛立刻就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