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扭头,反向逃去。
野猪甩开獠牙,也扭头追了上来。韩云无语:明明那几个山匪膘肥体壮,这野猪为何要追着我俩不放?
男僮心里却已有领会,撇下韩云一人,转身向左跑去,边跑边喊:
“少主!你是断脉废体,虽然已无灵脉,但肉质远超常人。此畜生定是心中有感,才会强追着你。”
男僮跑开远后,声音渐弱,韩云只听得断续:
“天各有路……有缘再服侍左右……”
韩云边跑边无语:连野猪都挑肥拣瘦的,也太现实了吧!
这断脉废体,至今为止,都未给自己带来丝毫好运,先是少主之位被废,如今又被一头体型硕大的野猪追逐,韩云也是无奈。
虽然自信有主角光环,但万一这野猪太入戏,没刹住脚,自己不就倒了血霉?
正心中吐槽,突然脚下一空,韩云重重摔下,脑子里七荤八素,眼前一黑便晕将过去。
……
良久,韩云才又悠悠转醒,身边已无野猪任何气息,但眼前却一片昏暗,睁开眼看不到多少光亮。
“天黑了?”
韩云心中疑惑,晃了晃头揉了揉眼,这才看清大概。
原来自己正身处一处地穴之中,头顶确有一处顶洞,抬头看去,却是树叶掩映下的一片星空。
自己应该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不过,看来的确是天黑了。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闷闷的低吼,随即一张兽脸从顶洞探入,仍是那只野猪。
看来这个归海辰体质果然异于常人,不但常被穿越,还招猪。
韩云估测一下,头顶洞口离自己大约五丈仗有余,且顶洞狭小,该畜生应该是进不来的。
如此一想,韩云便放下心来,索性就地躺下,对着洞口喊道:
“猪刚鬣,好久不见。”
见它并未像电影里一样惊恐,韩云只得再喊:
“想当年,我手拿两把西瓜刀,从南天门一直砍到蓬莱东路,砍了三天三夜,眼睛都没眨一下!还会怕你?”
野猪不仅仍未惊恐,还开始用前蹄扒洞,想要阔开洞口。
韩云被掉下的碎土落了一脸,呸呸两声,口中却仍然硬气:
“你看我眼睛干不干?你看我眼睛干不干?”
起初,韩云还能好整以暇,看着野猪拱着洞口,但随着落下的土石越来越多,头顶的洞口也越来越大,他心里才逐渐发了惊慌。
这畜生,这么执着吗?
眼见洞口已如大门般大小,野猪也即将破洞而入,韩云赶紧四顾逃遁,不料四周空旷,竟无一处藏身。
倏然间,韩云感觉,斜月三星府中意念大作,似是有人在为他献策:
“洞壁有长杆,立此可诛此畜。”
韩云赶紧在洞壁处摸索,果然触到一根长杆,拿来一看,乃是陨铁材质,杆长则丈余,杆顶尖而轻细,状似长枪。
握在手中,韩云估了一下位置,便站立于此,斜定长杆,等着野猪掉落。
野猪也看到了尖头正对自己的长杆,正欲避开锋芒,却不料身体一沉,直直跌落下去,颈部被长杆贯穿,嗷叫两声,便没了生息。
抬头立于杆下的韩云,脸上瞬间被溅了一层猪血,味道虽不膻涩,却也粘稠难耐。
呸呸了两声,韩云赶紧侧向躲开,长杆扎着野猪轰然倒地,泛起一阵灰尘。
韩云正欲上前,脑中意念又起:
“一阶废兽罢了,灵利子几乎无用。”
什么一阶废兽?什么灵利子?韩云听得一脸蒙蔽,便开口问到:
“谁在说话?”
意念又起,说道:
“我就是,归海辰。”
归海辰?
韩云又蒙了,自己穿越的身体,不就是归海辰的吗?按理说,他的身体已经被自己夺舍了,怎么可能还在体内?
脑中意念解释:
“我确为此体原主,殆因修灵入魔,其时又遭堂亲陷害,灵识才被禁锢,无法左右身躯。故引穿越者入体,只为保不死不腐。”
韩云闻言了然:依他所言,他的身躯意志本就齐全,只是意志被禁锢,不能控制躯体。而之前的大明二世、亨利神特、齐王李元霸,包括自己,都只是被他故意引来,维持身体机能而已。
韩云动念问道:
“你仍在体内,为何我却毫不知情?”
脑中意念暗暗讽道:
“无他,但因你灵识浅弱,故难发觉。历穿越者中,也仅李元霸有所察,但他不甘如此,一心要破我灵识,未果便欲毁我躯体,才致我成断脉废体。”
韩云闻言大恫:
“那你为何主动现身?不怕我也破了你的灵识,或毁了你的躯体?”
脑中意念哈哈大笑:
“这两日我自有观察,你灵识薄弱,恐三阶野兽都不如,况且你贪命怕伤,若毁我躯体,受疼遭罪的,可是你的灵识。”
韩云无语,自己被自己嘲笑,也是格外奇怪了。
此时,脑中意念又起:
“此废兽虽无大用,但灵利子已成,虽不能帮你重塑灵脉,却也算有些裨益,取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