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阳城有多大,韩云毫无概念,只因在车马颠簸中,他逐渐眼皮不支,随着马车起伏,困了个极不舒服的早觉。
“吁~”的一声,车停马歇,韩阳方才转醒过来,悠悠问道:
“到了?是你们这儿城池太小?还是马得跑太快?感觉没过多长时间啊?”
掀开前帘,只见男僮一边离车抱头,一边扭头抱怨:
“到了?想得倒美,此去邰庆城,仍有上百里官路。家主大人给你的押车不用,现在真遇上了山匪,我看你倒要如何。”
韩云直觉得归海府里的下人,脾性都好大,自己虽被除了少主之位,可毕竟仍是家主嫡子,说话竟这般不给客气。
忍无可忍,韩云正要出言训斥,余光却扫到前路,似挡了几名持刀晃晃的虬髯大汉。
韩云抬头,这才看清,几名大汉拍着阔刀,正好整以暇的朝他俩看着。
见正主抬头看来,立于中间的麻脸大汉喝了一声,唱道:
“西北玄天一片云!”
左侧另一大汉接道:
“哪是君来哪是臣!”
韩云无语:这咋还唱起《智取威虎山》来了,唱的还不咋地,中间差了两句。
麻脸大汉也看出有差,拍了左侧大汉一掌,骂道:
“干啥干啥?咋练的?”
出场虽不算成功,麻脸大汉倒也不再在意,转头抬刀指着韩云问:
“书生,此去何处啊?”
韩云无语,把自己当书生了,但迫于形势,他还是出言回答:
“邰庆城,找妹妹。”
麻脸大汉闻言“哦”了一声,又问:
“随从何在?”
韩云用下巴指了指男僮,说道:
“就他一个。”
麻脸大汉不信,又问:
“莫非是修灵高手?”
韩云摇摇头:
“断脉废体,百无一用。”
麻脸大汉疑惑了:
“既非灵修,又无随扈,你怎的敢独行山林?”
见大汉身为山匪,却左右乱问如此瞻顾,韩云心里实在慌张不起,便指着男僮,装聋扮哑的说道:
“不是独行,这不是有随从吗?”
麻脸大汉闻言,横刀指向男僮,问道:
“莫非你是高手?”
男僮慌张摇头:
“不是不是,小的就是个家丁花僮,缚鸡无力,何敢修为。”
两人越是露底,麻脸大汉却越是不信,虽未离去,却也迟迟不敢上前。
韩云心里深知,一般的山匪,皆不过新手小怪,根本值不得忧心,便手扶前额,出言相激:
“当个山匪都这么瞻前顾后,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去吧!”
麻脸大汉闻言受激,终于动怒,招呼左右绑缚二人,便向深山走去。
山路崎岖,景色倒绝胜,韩云一路被牵着绳,虽落入囹圄,却断不了游玩赏景的心思。
反正电视剧里被山匪劫走,无一例外都是有惊无险,比当韩国总统风险低多了,韩云实在是生不起一点儿担心。
身边男僮似乎也不担心,一路只是对着韩云抱怨,直说他拒绝随扈一事,听得韩云只觉一脑聒噪,反口说道:
“放宽心,我有主角光环,山匪毛贼而已,伤不了我分毫的。”
男僮闻言便闭了嘴,不知是否听得懂了。
眼前山林耸翠,林木皆阔叶高耸,草上虫蚁也身形硕大,不似韩云之前所见,更像远古时期风貌。
韩云心里疑惑,这种植被风格,该是史前特征,适时空中氧气浓密,自己初探来此,理应罹患醉氧,为何身体却无不适?
转念一想,韩云却又心中了然:自己所用身躯,乃该世归海辰所有,自然早已适应,未生不适,如此也算通顺。
不过,这不成《阿凡达》了?
韩云一路思绪飘零,却被林中一声低吼惊到,周遭林木皆闻声颤动。
韩云见几人都顺势藏于草后,也跟着猫藏其后,朝着麻脸大汉问道:
“什么东西?老虎吗?”
麻脸大汉低喝:
“不该,此去潭阳还未远,不会生如此猛兽,或是獾猪之属,听音便像。”
獾猪?韩云心有不信,哪儿的狗獾、野猪能发出如此喝响,再说,若真只是獾猪,几人为何要躲?
定是麻脸大汉在虚与委蛇。
须臾,侧前草木哗哗作响,一头野猪随即冲出,身高丈余,停在几人前方,“嗷嗷”乱叫。
“乖乖!”
韩云顿时咋舌出口:
“真是头野猪?这野猪也太大了吧!猪刚鬣吗?”
野猪听闻动静,转头寻找,一眼便看见草后众人,眼泛猩红,低头便冲将过来。
“快跑!”
几名山匪四散跑开,韩云与男僮双手被缚,跑得慢了些,眼看要被追上,韩云一声大喝:
“趴下!”
两人顺势倒地,野猪从头顶跳将过去,前方一名山匪躲闪不及,胸口被两根凌光獠牙直直插入,怪叫一声,便没了生息。
眼见大股鲜血喷溅在地,韩云这才心中惊惧,再没了刚才玩世不恭的心思,招呼男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