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成亲多年,他却一直没有好好看过她。
今夜,是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
萧君彦眸色微深,缓了神色,“罢了,本侯乏了。”
顿了顿, 他又缓缓添了一句,“夜已深,该歇着了。”
桃夭垂眸,唇边一抹嘲弄如昙花般掠过。
片刻后,很微小的一声关门声传来,桃夭再抬起头时, 萧君彦已到了她跟前。
她挑了挑眉梢,单手拉起萧君彦的衣襟, 扯开他一片细腻白皙的锁骨, 暧昧不明下掺杂着难辨的情绪:
“侯爷是要在这里留宿吗?”
萧君彦望着她眸中水波粼粼的动人模样,心思有些波动,伸手按住了她的手:
“先熄灯……”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桃夭忽的被戳中了什么笑点一样,突然低低笑起来,身子也因为发笑而微微颤动。
萧君彦不由得皱起眉头,“你笑什么?”
桃夭唇边仅余一抹冰冷的弧度,笑如罂粟美而淬毒,压低声道:“侯爷的脸皮真是厚过城墙。”
“你……”
听清这话,萧君彦脸上顿时变了颜色,那双方才还带着情欲的眼睛,也溢出阴冷狠戾:
“晏凤珠,你不要不知好歹。”
桃夭堆积上笑容,慢慢抚平他前襟的褶纹,反问他:
“侯爷这就生气了?侯爷以为给我点恩宠,我就会感恩欢喜么,怎么可能?”
被桃夭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 萧君彦遽然冷笑一声,缓缓抚上她的唇:
“公主这张嘴可真是牙尖嘴利,厉害得很。”
他说着,手从桃夭的唇上拿开,渐渐下滑,一把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脸上满是狰狞:
“不过一段时间没有调教,公主就不会伺候人了呀!”
他凑近桃夭,在她耳边暧昧的低吟,满是不屑和嘲讽的话语如刀如剑:
“我会重新好好调教你的,本侯还是喜欢听你在床上尖叫求饶的声音……”
他阴冷的笑着,说出来的话,更是下流粗鄙。
随后,就要摁倒桃夭就寝,却突然感觉喉咙口一凉,一把漆黑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面。
“侯爷,我这刀很快,你再不收手的话,今日恐怕就要见血了。”桃夭冷冷的威胁道。
萧君彦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幽黑的眼睛,紧盯着用匕首对准自己脖子的桃夭,随即松开了掐着她颈脖的手。
“滚!”桃夭收回自己的匕首,声音冷如冰霜。
萧君彦看了一眼她绝美冷酷的脸,慢慢后退。
等走到门口时,他咬着牙,冷哼了一声,眼中透出一股阴鸷冷毒之极的光: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我等着你跪在我面前,祈求我原谅的那一天!”
说完,拂袖离开了。
面对如此狠毒危险的话,桃夭恍如未闻。
她低垂着头,把玩着手里明晃晃的匕首,嘴上喃喃自语道:
“可惜呢,忘了在匕首上涂毒了……”
***
昭庆寺的秋色之美,让人心生赞叹。
古色古香的飞檐与黄叶相映生辉,有种萧瑟的美,虽没有成群的银杏林,但这里多的是林荫小道,当秋色染上树梢,也别有一番风情。
秋风瑟瑟,落叶缤纷,还未来得及清扫的小道上,沈芙蓉被黎夜玉的剑气击飞,被迫在地上做翻滚运动,把石板地擦得锃光瓦亮。
握着笤帚的寺庙小沙弥感动得面容激动,口中默默念着:阿弥陀佛。
沈芙蓉严重怀疑他是在为她偷偷点赞。
还未充分感受到黄叶铺了满地的柔软,黎夜玉又是一剑刺来,沈芙蓉赶紧爬起来,举起手中的双截棍用尽全力抵挡。
没错,现在双截棍是她的武器。
虽然双截棍算不上什么正统兵器,但它软中带硬、柔中带刚,具有能收能放、短小精悍、携带方便、近战更是威力无穷的特点,她还比较喜欢。
“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哼哼哈兮,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沈芙蓉嘴里哼哼着,还酷酷地用拇指甩了下鼻子。
下一秒,她的双截棍和黎夜玉的长剑撞到一起,她的虎口和手臂痛得一麻,身子一轻,顷刻便再次飞出去,一个嘴啃泥,摔倒在地。
这次摔得比较惨,沈芙蓉疼的呲牙咧嘴,堪堪抬起头,瞪着黎夜玉比她的人生规划好像都要清晰的下颔线,痛诉:
“我去,你来真的呀?哎呦,疼死我了……”
黎夜玉很认真地点头,“我从不来假的。”
沈芙蓉不敢置信:“小玉儿,你 37℃的嘴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就是!夫人让你教她练武,又不是打擂台,你下手也太狠了。”
十月赶紧上前,把沈芙蓉从地上扶起来,“你这都把夫人踹飞几次了?”
沈芙蓉忙捂住十月的嘴,朝一旁的小沙弥笑笑:“不信谣,不传谣。”
随后又拉着十月咬牙切齿,“这种丢人事就别到处传了,不然人家以为我没有天赋又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