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这一战,对双方都造成了不少的损失。
数千江湖人士虽说尽数被歼灭,可他们临死之前,也带走了不少南诏敌军。
从总体上而言,还是南诏更亏,攻城时被江湖人士从背后偷袭,直到被杀了数百人后才反应过来,但那时候已经是死伤惨重了。
而大楚这边不必说,赶来支援的江湖人士,除了数百人有先见之明提前进城,其余人全部壮烈,无一生还。
城外厮杀结束之后,双方各自退兵休整。
“陈大人。”
蒙放风尘仆仆地走上城头,望着下方的惨状,苦涩道:“这次支援的江湖人士有三千二百人,可最后进城人数只有六百余人,其他都死在了城外。”
陈知山闭上眼,道:“本官知道了。”
随后他又对张守珪道:“清点一下我军伤亡。”
“是!”
张守珪匆匆离开。
蒙放叹气道:“本以为找回了救兵,没想到希望又转瞬即逝,陈大人,我没能完成交代,惭愧。”
他自称从“本官”改成了“我”,就是将自己当成了戴罪之身。
陈知山安慰道:“蒙大人,这不关你的事,你带回来的这些人,也挽救了幽河州的危机,只可惜他们不听命令,否则这股力量入城,又能多守一段时间。”
“唉,江湖人士懒散惯了,听不得命令,我也没办法。”蒙放苦笑道。
“对了,这才不过三天,你就跑遍江南府,叫来了这么多帮手?”陈知山问道。
蒙放摇头,“说来也是运气好,我带着人离开幽河州之后,就直奔河州,因为河州是有名的武术之乡,结果在半路上,突然碰到了一队人,我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赵元享的反军,心灰意冷之时,那伙人却说自己是来帮助陈大人的。”
“哦对了,他们的首领是个女子,还说和陈大人是旧相识,咦…他们首领呢?”
蒙放说着,目光便在下方搜寻。
“陈大人,好久不见啊…”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陈知山闻言,浑身都颤了颤,然后不可置信地转过身。
卧槽,是她!
蒙放看到这女子,脸上挂起笑容,道:“庞姑娘,你在这啊。”
姓庞,还是旧相识。
陈知山只知道两人,一个是庞秋燕,一个是庞飞燕。
但能让他这么震惊的,非庞秋燕莫属。
不止震惊,更多的还是心虚。
那天晚上,两人一度春宵,虽说陈知山记不清楚详细过程,可他醒来庞秋燕就赤身裸体躺在他身边,还是身上那些痕迹…
种种迹象都表明两人有了夫妻之实,自己夺了人家清白,面对她的时候,肯定会心虚。
而且他没忘记,庞秋燕醒来之后,还差点杀了他。
虽然不知道为何没动手,但保不齐她已经知道是自己毁了她的清白?
她知道吗?
陈知山瞄了她一眼,见她表情无任何异样,心里顿时有些猜不透了。
那天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屋里十分昏暗,难道她没看到自己的模样?
殊不知,此刻庞秋燕内心也是波涛起伏。
她自然清楚那日毁了自己清白的正是眼前这男子,但不知道为何,看清楚是陈知山的模样后,她就狠不下心动手。
挣扎到最后,只能装作一切都没发生。
但这种事哪是说忘就能忘的,庞秋燕原本想带着妹妹归隐山林,宁愿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想再被世俗烦扰。
但是当听到赵元享准备对付陈知山后,她还是忍不住,一心想要保护他的安全。
赵元享造反之前,派人去南诏国找帮手,他自以为天衣无缝,没被外人知晓,可实际上,他的动作都在庞秋燕的监视之中。
也正是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白莲教幕后之人,居然是齐王!
身为白莲教圣女,她自然知道白莲教背后还有人。
但是除了天王夏侯玄之外,谁都不知道那位大人物是谁。
在监视赵元享的过程中,庞秋燕才听到了这个惊天大秘密。
她的反应和陈知山一样,第一时间就觉得赵元享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明明是一位拥有封地的实权王爷,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他为何要造反呢?
天下大乱,对他这个王爷有什么好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只有赵元享和他的那些个手下觉得他们造反一定能成功,还屁颠屁颠跟着他们去干丢脑袋的事,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
赵元享要造反,庞秋燕自然不管,也管不着,但她又意外探听到,南诏敌军将会从江南府最南端进入大楚境内,再去跟赵元享汇合。
具体什么情况庞秋燕不清楚,但她出身于将门世家,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南诏人性格残暴嗜杀。
江南府最南端就是幽河州,而且庞秋燕去过幽河州,知道这座城市在官道上。
南诏人赶路肯定会选择便利的通道,到时就不可避免的经过幽河州。
南诏人经过幽河州,一定会展开屠杀,鸡犬不宁。
庞秋燕很担心陈知山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