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王爷造反,绝对是惊天动地的事。
要不是傅搏和刘公公是带着任务到江南府,此刻听到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肯定会先状告罗文陷害王爷。
“罗大人,这事可不兴乱说,要是齐王没动作的话,咱们罪过可就大了。”傅搏冷汗涔涔。
刘公公更是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太监是皇帝的家奴,只对皇室负责,所以他对皇族天生有种敬畏和惧怕,哪里敢去议论齐王啊。
罗文凝重道:“急报上说,齐王派人围攻了雷州州衙,企图杀害知州蒙放,幸亏有护卫拼死护送,才躲过一劫,现在蒙放正在幽河州养伤,幽河州陈知山的名头,相信两位也听说过,他肯定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傅搏脸颊抽了抽,随即咬牙下定决心,“好,罗大人,下官就听你的,立刻调兵去剑南府。”
…
六月十一日正午,齐州东南西北四个城门紧闭,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巡逻路过的小队将士。
百姓们都乖乖待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就像陈知山说的情况,很多地方都是只知乡绅豪族,而不知朝廷。
齐州的情况要更严重,这里没有乡绅豪族,却有一个大毒瘤。
齐王将齐州经营成了自己的私人堡垒,城中百姓都以齐王马首是瞻,所以他们并不关心谁当皇帝,只要自己能吃上饭就行了。
再说,齐王要是当上皇帝,肯定会加大力度改革齐州,那对他们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齐王府中。
昨日,赵元享宴请府衙所有官员,除了还未任命的知府外,其余文武官员都到了齐王府赴宴。
觥筹交错间,赵元享突然放下酒杯,然后满脸狞笑的和所有人摊牌,说老子马上就要造反了,你们要么乖乖上贼船,要么老子把你们给活埋了,来年等桃花朵朵开。
话音刚落,他就用力一拍手,顿时从门外涌进来数百刀斧手,将所有官员团团围住。
赵元享的态度很强硬,不臣服就是死,臣服的人可以留下来,继续饮酒作乐。
其中府衙几位主要官吏都表示反对,甚至还大义凛然的质问他,“卿本王爷,奈何从贼?”
赵元享大怒,立刻下令刀斧手,当着众人的面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来,然后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
府衙盐运使、副盐运使、府丞、副府丞等等,这些一方大吏都杀身成仁,在刀斧手寒光凛凛的刀剑中,从容赴死。
除了府衙,剑南府其他十一州,也都选择臣服。
刀在头上,要想活命,就只能委曲求全。
而赵元享也不害怕他们会反水,造反不是小罪,只要扯上一点关系,就别想撇清关系。
不过让赵元享愤怒的是,雷州知州蒙放和雷州将军何开下落不明,三千雷州军群龙无首,当赵元享派人接管时,几位将领断然拒绝。
于是,屠刀再次落下。
或许雷州军也没想到,他们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同袍的刀刃下…
当数百将士倒在血泊后,剩下众人只能无奈的放下武器,然后发誓臣服于齐王。
齐王府众人离开时,看到雷州城外竖起的石碑,便冷笑着将它打碎推倒。
数百斤的石碑碎成十几块,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轰隆隆!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陈知山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心里就如同天色一般,阴沉无比。
齐王造反一事,终于拉开了序幕,就在昨天,江南府府衙传来一则公文。
赵元享在齐州登基称帝,自号更始,意味重新开始。
之后又以军师秦霄天、何子正为左右丞相,原齐王府长史孙上观为兵部尚书,其余几个心腹为大元帅,集结各方兵力十万,还发布了檄文,声讨朝廷。
剑南府大军集结,接下来,肯定是剑指江南府!
不过幸亏自己提前向府衙传了信,让罗文调动驻扎在江南府的大军。
有十万大军在,就算不敌反军,也能拖不少时间。
而这个时间内,足够朝廷反应过来,调用其他大军扑灭反军了。
不过这也是让陈知山奇怪的地方,他能想到的事,别人应该也能想到才对,要是如此轻而易举就会被镇压,那赵元享为何要造反,这不是嫌命长吗?
又或者说,他还有其他打算?
陈知山揉了揉额头,心头愈发不安,但是转念一想,幽河州在江南府最南端,就算是抄小道,没有上万人,幽河州也不用怕。
可上万人的队伍,动静可不是一般的大,恐怕还没到幽河州,就被朝廷大军给拦截了。
这么一想,陈知山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等候好消息传来。
…
幽都,政新殿。
刚上朝不久,一个太监就匆忙入殿,跪在殿前,双手高举过头顶,掌心放着一封奏折,尖声道:“皇上,幽河州八百里急报。”
“急报?”
赵千士皱了皱眉,道:“念。”
“是。”
太监慢慢拆开奏折,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缓缓念了起来。
“臣陈知山启奏,齐王赵元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