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的医术一般,不过这针线活还不错,哪怕现在跳槽去当裁缝,相信也能养活自己。
缝合的时候,几位郎中都将头偏向一边。
身为郎中,他们见识过许多血腥的场面,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将人当成布一样来缝,当针线穿过肉体的时候,他们都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
缝合伤口的郎中也是浑身冒汗,只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甚至忘记了害怕,只是想着将这伤口缝合在一起。
缝好之后,郎中才将金疮药涂在伤口上,然后用布包扎好。
“居然真的有用…”
包扎好了后,郎中才震惊的呢喃道:“血止住了,这等疗伤之法,简直闻所未闻,可是…血又止住了,病人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证明这方法真的有用…难道是我医术不精?”
“这…”
另一个郎中不信邪,上前去给蒙放把脉,一摸之下,他不禁大骇道:“脉象平稳,已无生命危险,这样真的可行?”
其他几个郎中也不信,纷纷上前替他把脉,接着所有人都惊到了。
陈知山皱眉,人家差点命丧黄泉可不是为了让你们研究的。
他挥了挥手,淡然道:“既然伤口处理好了,那就请各位先离开吧。”
“是。”
陈知山下了逐客令,郎中们也不敢再多待,都收拾好东西离开。
不过临走之时,还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蒙放。
他们刚走不久,雷州将军何开才走进来,看了眼依旧昏迷不醒的蒙放,焦急问道:“陈大人,蒙大人他怎样了?”
陈知山笑道:“何将军放心,郎中诊断说蒙大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接下来就等他自己醒过来了。”
何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感激道:“多谢陈大人施以援手相救。”
“何将军不必客气。”陈知山摆了摆手,“本官和蒙大人相识已久,他出了事,本官岂会坐视不理,我们先出去吧,别惊扰蒙到大人休息。”
“好。”
两人走了出去,何开又小心翼翼将门关上。
到了院子里,陈知山才问道:“对了,剑南府的情况如何,又发生了什么,你详细说说。”
剑南府中,还有数万大军,当初他领着这些人奋勇杀敌,现在可不想这些将士走上一条不归路。
何开神色凝重道:“不清楚,事发突然,末将只能召集数百骑兵护送蒙大人离开,一路上死了不少弟兄,等赶到幽河州时,就只剩下三十多人了。”
陈知山怔怔道:“这么说来,雷州其余将士,或许都臣服于赵元享了?”
何开苦涩道:“恐怕不止雷州,其他州的将士也都从了齐王府,下次见面,或许就是刀兵相见了…”
昔日袍泽成了敌人,这对于朝夕相处的将士而言,绝对是痛心入骨的事。
陈知山心情也沉痛无比,如此看来,这次反军不止是齐州军,还有其他各州军队。
和白莲教反贼不同,那可都是精锐部队,经历过专业训练,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绝不是那些野路子的反贼能比。
这一次平叛,朝廷肯定又会伤筋断骨啊…
“陈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何开神情紧张的看着陈知山,在雷州的时候,陈知山临危不惧,指挥着大军攻守有方,成功平定白莲教。
所以何开很相信陈知山的能力,否则也不会在得知无法去越州后,就绕远路跑到幽河州来。
陈知山冷静分析道:“齐王造反,首先就是要上奏给朝廷,让朝廷调兵,第二个就是通知府衙,江南府驻扎着十万大军,有他们平叛,应该没问题。”
何开咬牙道:“没想到,齐王身为王爷,居然会起兵造反,明明是皇室中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他为何要当反贼!”
陈知山道:“这时候就别纠结他为何要造反了,现在首要任务是让江南府府衙知道这事,让府衙派兵严阵以待,否则江南府一旦沦陷,大楚南方就危险了。”
何开闻言不禁握紧拳头,面露愤愤不平,这次齐王派人围攻州衙,为了护送蒙放离开,死了数百弟兄,他身为雷州将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焉能不痛心愤怒?
陈知山倒没他这么义愤填膺,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幽河州在如此大规模的战争中,几乎没有丝毫作用,所以着急也没用。
“何将军,既然你来了,正好本官需要用人,你就受点累,帮本官训练一下幽河军吧。”
何开道:“陈大人,你开口了末将肯定会帮忙,但是剑南府那边…”
“没事的,朝廷早就有所察觉,否则为何会突然派十万大军驻扎江南府?”
何开愣道:“陈大人,你的意思是说,江南府的十万大军,是用来对付齐王的?”
陈知山微笑道:“不然你以为,那些人真是用来对付白莲教余孽的吗,真要对付余孽,剑南府的兵力足以,何须调兵到江南府?”
何开松了口气,“朝廷有防备就好,之前从各府抽调了五十万大军,有这五十万大军,齐王翻不起大浪的。”
陈知山道:“希望如此吧。”
…
三天后,一则公文送入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