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山心里慌的一匹,不过还是听从命令,将门关上后,就乖乖站在一边。
赵千士坐在椅子上,见他还站着,便笑着道:“陈大人,不用拘谨,坐下吧。”
“是。”
陈知山点点头,就坐到了他对面。
赵千士一双清澈的眼睛滴溜溜地在陈知山身上打量,充满了好奇,丝毫没有陌生的忸怩。
“陈大人,孤早就听过你的名头,说你将一个小地方治理的井井有条,还发明了很多有用的东西,而且为官正直,百姓们都对你称赞有加。”
“原本孤很怀疑这些事的真假,但自从你平定白莲教后,孤才发觉你比表面上还要厉害,能文能武,大楚有此才能者屈指可数,孤很欣赏你…”
说到欣赏的时候,赵千士眼角微微弯起,黑亮的眼睛宛若两泓清泉。
“…”
陈知山更是浑身不自在,他用力紧绷着身子,很害怕节操不保。
本着先入为主的观念,他现在看向赵千士的眼神都很奇怪。
“孤的皇妹,也很欣赏你,上一年她回幽都时,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啧啧,也不知道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赵千士自顾自的说道。
陈知山露出笑容,在这纷扰的世间,她确实成了他为数不多的温暖。
“对了,外面肯定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吧…”
赵千士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道:“孤想玩儿叶子牌,但是父皇说玩物丧志,不许孤玩,你能教教孤吗?”
陈知山愕然的看着他。
赵千士说的叶子牌,其实就类似于后世的麻将。
当然,他们还不至于真的拿一堆叶子来打牌。
这里的“叶子”指代的是一种长方形的硬纸片,和长牌差不多。
最早的叶子牌实际上是一种对诗,文人们会在空白的纸上写下诗文需要押的“韵”,然后根据抽到的字为“韵”作诗。
直到五代时期,这种游戏已经十分流行,上到文人学士,下至平民百姓,都乐此不疲。
可作诗这事终究太麻烦,用游戏的说法来讲,那就是“门槛太高”,“单局游戏耗时太长。”
于是,很多人就开始研究新玩法。
相传有一次,南唐后主李煜与小周后玩起叶子牌,但是小周后因为懒得作诗,就拉着李煜的手撒娇耍赖,表示你不让我就是不爱我。
在爱情的冲击下,一股热血直冲李煜脑门,然后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低了。
他提议在纸上画飞禽走兽,玩起“老虎吃宝,豹吃狼,狼吃猴子…”的游戏。
这一玩法与民间最为简单易懂的“剪刀石头布”或者“老虎棍子鸡”是一个理。
简单的玩法总是更容易被人接受,更何况还有“皇家发明”这一金字招牌。
新型的叶子牌很快流传开来,上面的鸟兽图案又逐渐被各种人像取代,玩法也渐渐变得丰富与复杂。
据说在元朝时期,这种纸牌被传到欧洲,成了后来风靡世界的扑克牌。
大楚严禁赌博,然而作为百姓为数不多的消遣娱乐,哪里是说禁就能禁的,民间依旧是赌博盛行,官府看到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民间没办法禁止,但身为太子,肯定不能接触这些东西。
只是赵千士让陈知山教他打叶子牌,这就有些恕难从命了。
被其他人知道他带坏太子,九族有多少人都不够砍的。
“太子殿下,臣…不会。”
“那双陆棋呢?”
“臣不会。”
“骰子呢?”
“臣也不会。”
砰!
赵千士一拍椅子,破罐子破摔道:“那就带孤上青楼。”
“这个…臣不敢。”
很难想象,堂堂大楚储君居然只想着吃喝玩乐,太堕落了,你的上进心呢?
赵千士黑着脸,身为太子,一举一动都必须合乎情理,然而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哪怕装得再成熟,也只想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自由天地。
那里,他可以无拘无束,肆无忌惮。
只可惜,没人理解,因为他是储君,未来的皇帝。
陈知山冷汗涔涔,瞧太子殿下这样子,好像很不高兴啊。
赵千士不愧是接受过各种训练的人,心理素质没得说,生了片刻闷气后,就自我调解完成。
他脸上带着些好奇之色,道:“咳,刚刚是孤唐突了,陈大人,说说你抗击白莲教一事吧,孤很好奇。”
陈知山看着他的模样,心中不由一动。
这是未来的皇帝,他的想法日后能够左右大楚的发展,所以他的想法很重要。
沉吟片刻后,他便开口道:“太子殿下,与其说抗击白莲教一事,倒不如说说他们为何会造反。”
“嗯?”
赵千士皱眉,“他们会造反,是因为他们是反贼啊。”
“那太子殿下,为何会有反贼呢?”
赵千士愕然,“因为他们…他们…”
支支吾吾了半天,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知山正色道:“百姓造反的原因有很多,首先就是官府对基层管理不够,一个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