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黑魔之灵席卷而来,古夭脸色微变,“奈何!”
奈何剑化成了百道剑阵将二人护在其中。
一声娇媚的笑意传来,古夭听到那笑声的时候,眉间微蹙,熟悉,是熟人。
一顶软轿被六名魔族抬了过来,红纱缭绕在软轿之上,红纱随风张扬在了空气中。
软轿轻轻放在了地上,六名抬轿的魔族跪伏在地,甚至连头都紧紧贴在了土地上,卑微而又恭敬。
一只染着血色蔻丹的手缓缓挑开了赤色的纱帘,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一只未着鞋履的莹白赤足从那软轿中踏步而出。
赤足踩在了一名魔族的背上,撩帘而出,赤足上一圈金色的铃铛清脆作响,金色的铃铛旁竟也缭绕着一圈血色,仿佛在脚踝处缠绕着一圈血色丝绸。
那血色的丝绸从脚踝缠绕到了膝盖处,一身若隐若现的纱裙着身,一片片诱人的白皙在那抹黑下闪耀着珍珠似的光泽。
从软轿里缓缓走了出来的女子,面若桃花,双眸含艳,似乎正是情到浓时难以抑制的魅色,衣襟半开,香肩毕露,甚至连那那赤豆在衣下轻摇都若隐若现。
若是心性不定之人对上那双美眸和这浑身的媚意,早已忍耐不住冲上去想要撕扯,想要将那媚人的妖精吞入腹中。
就连古夭都不由得暗叹,莫不是她猪蹄黄豆汤喝的少了?
听闻凡间的木瓜是个好东西,不如回头让蓝千一起去趟凡间,买个木瓜树回来,便就栽在她的空间里罢。
“好久不见啊,古夭,宴温。”
古夭唇角微勾,凤眸微眯,看向了那浑身散发着诱人光芒的女子,这究竟是修炼了什么,虽说以往她就不是个好东西。
可现今的模样就连她身为个女子,都觉得有些手痒,侧目看了一眼二师兄,目不斜视不屑观看,很好,对嫂子忠贞不二。
“陆月儿,”这人正是堕魔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的陆月儿。
陆月儿赤足轻移,每一步都引得金铃作响,黑色纱裙之下小腿上的红线,黑红交错在白皙之上,如今的陆月儿仿佛变了个人。
妖极也魅极。
素手轻抬,黑纱自腕间滑落,陆月儿的手玩弄着腰间的一颗红璎珞,一双媚眼在那背靠着背的二人身上流转。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乎是想起了古夭在文光城的时候将方妗妗碾进了尘土里。
眸中泛起了扭曲的快意,轻轻一笑,笑声中带着酥骨的媚意,“既是旧友,那本君便卖给你二人一个面子,将生死灯给本君,本君便放你二人中一人离开如何?”
似乎又是觉得自己太过好说话,青黛微蹙,染着血红色蔻丹的指尖冲着二人一点而过,“不如,宴温,你杀了古夭,我便放你离去如何?”
宴温眉尾微抬,看了过去,仿佛看着一块剃了毛的猪肉一般,“陆月儿,你是堕魔前愚蠢,堕魔后天真依旧啊。”
陆月儿黑红色唇角上噙着的笑意微微收敛,看了过去,这一眼,觉得心中一阵荡漾,从前为何不知宴温也长得如此俊俏。
她现今修的是魅魔,看着宴温的模样只觉得心痒难耐,小嘴微翘,红舌在唇角微微一舔,莲步轻移,金铃叮当,“宴温,”
二人四周叫嚣着的魔灵之力褪去,古夭刚收起了剑阵,宴温就立马扯着古夭的肩膀就往后退了几步,满脸嫌恶地看着陆月儿。
陆月儿轻啧了一声,“我后悔了,我殿中的人皮俑倒也缺了你这般模样的,不如就让我削下你的面皮,做成人面俑吧。”
古夭眉间一拧,这陆月儿此时的模样,像极了神魔录中的魅魔模样。
陆月儿右手微抬,平摊在了身前,一双杏眼此时眼尾高高挑起,一朵黑色的五瓣花在右眼眼尾勾勒、绽放,愈发显得妖异,“生死灯在哪里?”
宴温见古夭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陆月儿,眉间微蹙,将人往后一拉,挡住了视线,轻声道,“小孩子家家的,莫要乱看,也不怕污了眼睛。”
古夭眨了眨眼,摸了摸鼻子,“哦,”了一声,乖乖巧巧地站在了宴温的身后。
宴温唇角微勾,眉眼泛寒,陆月儿,上辈子你对夭夭做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今日你既然来了,便留下命吧。
右手一翻,一道灰色的灵力托着一盏明明灭灭的青铜提灯浮现在了宴温身侧。
宴温伸出手轻轻一点一带,左手轻提灯把,微微一抬,示意着,“你说的生死灯,可是这个?”
陆月儿眼睛一亮,不错,那样式和魔阑给的生死灯的图是一样的,右臂轻扬,纱裙飞扬,“给我。”
宴温嗤笑了一声,手上阴煞之力一涌,将生死灯包裹在内,生死灯瞬间消失。
眼见着出现在了面前的魔器消失了,陆月儿神色一冷,“呵,杀了他们,”双手一挥,黑纱飞扬。
一直跪在了身后的魔族蓦地抬起了头,而这一瞬间,古夭看到了那些人的脸,面上一怔。
那些人,是啊,那些魔分明就是骨架上糊了一层人皮,那张面皮上分明看到了绣线,那面皮是碎皮缝在一起的脸。
而那些脸都是俊秀少年的脸,古夭不由得恶寒,不用想就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