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不住了,阿棠好似倒了下去,她无力的睁眼望着眼前漆黑的一片,眼角泪水滑落,她似乎看到了一张很熟悉的脸,远看那人一袭白衣,身后还有一片海棠林,他似乎在喊她……
全身的痛处好似已经麻木,她只觉得自己脖颈处有个粗重的呼吸在逼近,坚硬的东西与呼吸并重,夹住了脖子,好似只要稍稍一用力,脖子便与身体分了开来。
阿棠身下流出潺潺血水,渐渐地,她身旁的利剑被寸寸浸染,只至最后一寸……
一声清脆响亮的鹿鸣声起,利剑红光乍现,照亮了每一个黑暗的角落,它快准狠的出击,穿过正咬着阿棠脖子的恶狗,那恶狗瞬间灰飞烟灭,利剑飞舞着一霎便将群狗斩杀殆尽,然后飞舞着的利剑直径刺向了阿棠。
阿棠一个激灵睁开红眸,这一切好似是个幻象,自己依旧还架着赵楠寻半跪在地上,并没有倒下,而此时眼前的一群恶狗正实实在在地张着獠牙跃起。
阿棠眸色逐渐变黑,此时的她格外清醒也格外充满力量,面对恶狗,她下意识的抡起利剑,“滚!”
剑气四射,一剑击退了群狗,阿棠将赵楠寻放下,摸还有气息在,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她提剑起身,眼前恶狗哀嚎,四处逃窜,“这时候才知道疼,想跑?晚了吧!”
此时的阿棠虎视眈眈地盯着逃窜的恶狗,眼神充满了戾气,可怕极了。
须臾之间,没了恶狗的影子,阿棠手中利剑渐渐隐去了红光,人也有些疲惫,眉头一皱,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吐了这口血的阿棠仿佛精神了许多,她用手揩了揩嘴角的血迹,然后将地上的赵楠寻扶起,让其背靠在石壁上,利落的撕下自己的裙摆,给赵楠寻包扎止血,轻声道:“挺住,小爷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阿棠包扎的手有些使不上力气了,眼前本就昏暗,现下更是什么也看不清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也说不清了,只觉得浑身莫名疼痛,衣衫早就湿透了。
她摸索着将身体靠在石壁上休息,用意志苦苦支撑着,眼前已然无光可寻,依旧告诉自己不能闭眼,不能睡去。
平乐城。
将军府邸,自从付嘉修被禁足一来,府门紧闭着,里面看着也没有什么生气,平日里付嘉修穿着随意,晚膳后,在庭院里练了许久剑,便很早就歇下了。
这些日子里如此平常,将军府里窥伺的身影有了动静。
轩王府上。
扎着利落高马尾的岚箬,一袭黑衣,带着些寒气进了低调奢华的屋子。
屋内,那人慵懒地睁开眼睛,湿漉漉的大手缓缓伸出水面,轻轻摆了摆,两个候在浴池旁端着鲜花与锦衣的婢女放下手中托盘,谨小慎微绕地过屏风,钻出帘子,给岚箬行了礼,这才出了屋子去,心照不宣地带上了门,然后守在屋外。
只听屋子里的男声沉稳地开口道:“可还清闲?”
说话间,屋子里还回荡着指尖扬起水那清脆的声响。
“起初不满,渐渐地适应了,现在一切如常。”岚箬很笃定地回复。
屋子里的空气都被华丽屏风后那沐浴池里淡淡的清香所晕染,此时岚箬就站在帘子后面,她的鼻头微微触动。
“很好,接下来换个人去。”屏风后的男声伴随着滚动的喉结再度响起,白皙的指尖挑起沐浴池里的一片红色花瓣,笑着道:“在至于你呢,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是。”岚箬干脆利落的回答,目光直视着帘子后那沐浴池中模糊的背影。
良久没有话语,戏水声惹人生爱。
“你这小鬼头,难道要本王请你过来不成!”男子嗔笑着开口。
岚箬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眼角暗生笑意,仿佛此番前来,只为那屏风男子的这一句话。
纤纤玉手撩起了帘子,长发散下撒落腰间,前一步鞋子还在踏足,后一步玲珑透净的一足稳稳落地,帘子落下归了位,黑色衣衫从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滑了下去。
“王爷……”岚箬轻声呼唤。
赫连泓乐将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岚箬身上,目光所及每寸肌肤胜雪白皙,便轻扬嘴角,勾魂摄魄的笑道:“这样的美人儿要是送了出去,你说本王会不会后悔?”
还未等岚箬开口,只听“噗通”一声,沐浴池里的水与花瓣交织着溅在四周。
放眼望去,弥漫着香气的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池子里的两个身影与水相欢。
鸣郡。
在郡守府密室里的阿棠也不知道自己靠在石壁上靠了多久,一恢复意识就开始在黑暗中摸索着赵楠寻,想到昏睡前赵楠寻应该离自己不远,可此时却摸不着,也看不到。
无处安放的小手是那样不知所措,许是害怕在自己昏睡之时,恶犬又返回来,将赵楠寻拖了去。
“小棠棠,醒了?”是赵楠寻的声音。
“赵楠寻!”阿棠惊喜,摸索的手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眼前这个身影是她所熟悉的。
“啧啧啧,小棠棠这是担心我了?”看样子赵楠寻恢复的不错。
还没等阿棠举起手来还击,胳膊上的乱七八糟缠绕的布带压迫的痛感让她放弃了,“这什么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