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娇笑出声来,彷如此话听来有趣至极,她的声音本就娇媚,此时含了几分笑意更是令人销魂荡魄:“社主一番美意,龙狐心领了,不过,今日这恩将仇报,不知是从何说起?”
说罢,她那令人销魂荡魄的碧眼盈盈看着柳绵:“四公子如此绝色,我若是要杀他,还能容他活到今日?”
柳绵心底一沉,他避开云瑶的目光,冷冷道:“既是如此,堂主为何要挟持暗雪妹妹?”
云瑶略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道:“四公子如此不懂我,真真令我心痛。中原有句话,叫做爱屋及乌,我还是听说过的。”
柳绵听了,心底更是惴惴不安:云瑶的性子不似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人,他无法揣摩她所说的话中的真伪,不由看向青鸾,青鸾却是报以会心一笑,令他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青鸾了解云瑶的路数,不仅仅是因为报信社神通广大,还因为她也是女人,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知道,云瑶定是看上了柳绵,挟持暗雪,仅仅只是逼迫柳绵就范。不过,云瑶风流之名素来流传甚广,她是想玩几日再杀,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青鸾也琢磨不透了。总之,四公子被云瑶缠上,于她,于四公子,都是一件及其不好的事,为此,她颇为头疼,在想是杀了云瑶还是将四公子带回落音山去。
于是,青鸾冷冷道:“如此,请云堂主让暗雪小姐出来吧。”
云瑶只目不转睛的盯着柳绵,柔声道:“四公子且随我共度良宵,暗雪小姐便随青社主平安归去。”
饶是千军万马,柳绵也不曾退缩一步,此时,面对云瑶炽热的眼神,他竟有种退避三舍之感,当年张纶好酒,每每喝得醉了,便念叨说天下的女人,都是极其可怕的,今日看来,果然不错!不过,为何阿蓁左看右看,都是极其温柔的呢?果然,凡事也有例外。
百思不得其解处,只闻得一缕馥郁的清香丝丝沁入心脾,原来,是云瑶已近在咫尺!他忙后退几步,桃花眼冷艳高傲得紧:“云堂主请自重,这个要求,恕难从命。”
云瑶不管不顾,又凑近了去,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为何?”
柳绵睨了她一眼,也不再退,冷脸不答。
云瑶妖娆的摆弄着粉色的衣袂:“莫非,公子是害羞不好启齿?”她见柳绵不答,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青鸾,道:“又或者,是担心青姐姐责备?”
柳绵听了,反而自然了许多,桃花眼若即若离的看着青鸾,潋滟一笑:“云堂主此话倒是提醒了我,青鸾性格柔和,自然是不会责备于我。只是,我素来喜欢大雁,天南地北双飞,纵使千山暮雪,亦矢志不渝。”
青鸾听得怔怔,看着柳绵,说不出话来。
云瑶妖娆一笑:“那大雁一生也就两个相伴,寂寞得很,哪及得上草原上的狮子,成群结队,威风凛凛,多么热闹。”
柳绵却只看着青鸾,眼里,有光辉流转,有别样风情,那是前世的情缘,今生的重逢。
云瑶见二人眉目传情,大是恼怒,眼里杀机四起:“来人,将五小姐带出来。”
只听得屏风一转,前面的墙顿时消失了,露出一座楼阁来。楼阁四面环窗,里面的人影亦清晰可见,然而,此时,楼阁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柳绵听得“五小姐”之时,便已回神过来,青鸾亦带了几分紧张,当她看见楼阁上空无一人时,便明白,她安排的事成了。她不由再次看向柳绵,会心一笑。
云瑶不见柳暗雪出现在阁楼,心下已是大骇,再见得青鸾这样的神情,遂明白过来,冷笑一声:“哼,原来是报信社搞的鬼!我只道你也是看上了四公子的容颜,一时意气用事,不曾想,却是要赌上整个报信社来与龙狐拼死一博。青鸾,你可知道,此事关乎朝堂,报信社素来不问朝堂事,凭你今日之举动,我便可放言到江湖,让报信社从此不得安宁!”
青鸾冷若寒霜:“云堂主应该知道,京都乃是黑影堂的地界,堂主不远千里,胆敢孤身入京都涉险,当真是不知死活!此事,怕不是龙狐所为,而是云堂主一人为之吧?再者,云堂主从何处知晓是我报信社所为?四公子非皇非贵,莫非能左右朝局不成?”
语气咄咄逼人,竟是逼得口齿伶俐的云瑶哑口无言。
中原腹地,素来便是黑影堂的地界,此番,云瑶以“不能有一次失利”为借口,秘密孤身前来,还真不敢太过张扬。青鸾正是探得了这个消息,才敢如此冒险一试!
云瑶只顿了片刻,便转怒为喜,令青鸾不得不感慨杀手阴晴不定的高超职业道德:“社主果然不愧是震慑四面八方的报信社主人,正是如此,你亦应该知道,四公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青鸾,又看了看柳绵,自顾自的把玩着墙边挂着的剑,犹自不语。
柳绵没有在意,倒是青鸾疑窦顿生。这么些年,她时时关注着有关柳绵的所有讯息,有无不妥之处,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柳子绪深爱红音娘子,又怎会对自己与心爱之人所生之子放逐多年?她以为,柳子绪是担心骆家从中作梗,然而,此次回京,为何圣上亦对柳棉如此青睐有加?想来,许多事情,怕是有圣上授意。此事关乎朝堂,她不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