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楼外格外热闹,门外被围得水泄不通。一名青年被护院拦在门外,口中大喊着,“是你们害死了尧玉,她不可能会自杀,一定是你们杀了她!”
这名青年就是之前躲在尧玉坟后流泪之人。
他原是一位落榜书生,无意间听得尧玉抚琴一曲,不顾世俗的眼光,流连于烟花柳巷,却不为风流。他们之间只谈诗词歌赋不提风花雪月,在他眼中尧玉不同于其他风尘女子,高洁孤傲,一尘不染。
得知尧玉的死讯时,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样一个女子会自尽。他麻木的为尧玉送了行,反应过来时,才仔细思量了这其中的蹊跷,觉得一定是这楼里的人逼死了她。
刚开始时只有他一个人在门外闹,忘忧楼的护卫还拦得住,后来一直在忘忧楼外徘徊的张升也参与了进来,他把王薇薇在此处失踪的事情搬了出来。那些也有女儿失踪的人家听到这里就看不下去了,怀疑他们的女儿也是被扣在了这里。
一群人闹了起来,老鸨见势不妙叫人请来了官府的人,没想到这样一来更是激起了群愤。
“官府的人这个时候怎么就能派上用场了?之前怎么连一个案子都破不了,一连失踪了那么多少女,怎么不见官府派上用场!”
“就是!”
“就是!”
“是不是官府的人有意包庇凶手?”
“官府保不齐就是和凶手是一路的!”
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喊出了这一句,引得百姓们都开始怀疑起官府,越来越多的人出声附和,官府的人想去镇压住□□的群众,却被围殴了。
官府不得民心,这场□□蓄势已久。
黎梨和连清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面,这倒是让两人有机可乘。他们回到这里本来就是打算悄悄潜入尧玉身前所住的屋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的。
趁着混乱,两人潜进了忘忧楼内。
暗处的人看到进入忘忧楼内的两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夜里。
还是那座宅院里,主位上的人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这时,一身官服的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赵兄,不好了!”
主位上那位看了一眼跑来人淡淡道:“张大人,你慌什么。”
张大人,尚宁太守张图远。
“已经有人怀疑官府和少女失踪案有所关联了,□□的百姓怀疑我们包庇凶手。不对,他们是怀疑我们就是凶手啊!这事会不会败露啊?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你可要想想办法,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张图远见座位上的人丝毫不担心的样子,怕座位上的人是找到了出路,把罪名扔给他。于是赶紧抛出了他们之间的联系,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我要是性命不保,你也逃不掉!”
“张大人,遇事慌慌张张可成不了什么大事啊。一群乌合之众能成什么事,他们不就是想要一个交代吗,给他们就是。”
张图远:“你的意思是……”
“你忘了秦培安是怎么死了的吗?这就是威胁到我的下场,只可惜那周广才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保住秦家那小子,我看这江凌县令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啊。”
“秦暮晨那小子唯唯诺诺的成不了气候!”
堂上之人冷哼了一声:“正是知道他成不了气候,而且留着他还有用,这才没有再对他下手,不然你以为他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说的也是,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上哪去找一个像秦培安一样的替罪羊?”
“不用找,这羊会自己送上门了,而且是两个。”
张图远不明所以,堂上之人也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报:“主子,他们进去了!”
堂上的人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吧,张大人。”
“去哪?”
“忘忧楼。”
黎梨和连清潜入忘忧楼后,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尧玉生前居住的房间。
房间内的陈设没有一点变动,只是空气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两人在房间里四处查看,黎梨寻着味道走到了床榻前,此处的味道最重。
他在床上一阵摸索并没有发现什么,随后他把目光放到了床榻下,“连清,快过来!”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连清之前说的不要叫他的姓名了。
连清闻声走到黎梨所在的位置,他顺着黎梨的目光看去。
床脚有一处暗红色的血迹,像是拖出来的痕迹,一直往床底延续。两人相□□头示意,一齐把床移开。
床下藏着一具遍体鳞伤的女尸,伤痕和之前的三具尸体相似。
“不对劲!”
“不好,有诈!”
黎梨和连清几乎在同一时间意识到这具尸体出现在这里是别有用心,有人故意引他们过来的!
尧玉的死是人为,而她的棺材里藏着的三具尸体和这里这一具死状相似。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和那两具不知名的尸体死亡时间相近。若是那三具尸体是从尧玉的房间里移出去的,那凶手绝不可能会遗忘这一具,就算那口棺材装不下了也会想其他办法把尸体处理掉,凶手这样做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被凶手盯上了!
凶手早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