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行礼请安落座之后,栀蓝问李氏:“李姐姐,弘时那孩子的身子怎么样了?”
“奴婢替弘时谢谢福晋关心,好多了,已经不烫了,等他彻底好了,一定让他来亲自给福晋道谢。”
“李姐姐这话就见外了,作为弘时的嫡母,我关心他不是应该的吗,孩子没大碍就是了。”
“是,福晋说的是,所以说这王府是真的不能没有福晋。”
“李姐姐这是越发客气了啊。”栀蓝笑着说:“是故意臊的我吗。”
“福晋,你这是就冤枉奴婢了。”
李氏来栀蓝这儿串门大概率是因为您是,而且她和李氏的关系本来也就那样,不算是好,打趣两句也就差不多了。
所以栀蓝就没接李氏这茬儿,直接问了正事儿:“李姐姐,弘时还病着,你就来我这儿应该不仅仅是串门吧?”
“实不相瞒,奴婢还真不是仅仅来串门的,因为见年侧福晋来福晋您这儿串门了,所以奴婢才来凑个趣呢。”
听她这么说,栀蓝就没接茬儿。
不过李氏也没给她接话的机会,因为李氏说完直接看向年氏:“年妹妹,虽然你身份是比我高,可是我们弘时可是府里的长子,身子不舒服,你院子的大夫都请不来……这真是让我意外啊。
不知道还以为你那大夫是神仙下凡呢,比宫里的太医都厉害。
就是宫里的太医,找了他们来府里看病,也没有推辞的道理。”
年氏自然是要解释的,可是李氏却没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叭叭叭地:“先不要着急解释,听我说完。
大夫不来就算了,也没见年妹妹,要不是听说福晋找你,我赶着过来了,想见年妹妹一眼实在是不容易。”
李氏这番话和刚才栀蓝和年氏说的几乎一样。
不过不同的是,栀蓝刚才就是心平气和地问年氏,而李氏多了几分阴阳怪气。
但是呢,不知道是年氏的性子本来就这么不疾不徐还是因为心虚的关系,一点也没生气,她把刚才和栀蓝解释的话又和李氏说了一遍。
李氏自然是不信的。
冷哼了一声瞥了眼年氏:“年妹妹,不是我说话难听,你就算是辩解也动动脑子可以吗?
就说你刚才这番话,你信吗?”
栀蓝自然也是不信这话的,只是李氏都找来了,很显然是要在自己这儿断案的,那栀蓝自然不好只是听着她们两个说。
她适时开口:“年妹妹,刚才你和我这么说的时候,你也知道我的态度的,我是不相信你的话的,李姐姐也是如此。
这事儿呢,不是我帮偏,而是压根就不说不通。
说句不该说的话,要说你拦着大夫不让他去李姐姐的院子,虽然可能李姐姐依然会不高兴,可是好在弘时没大事儿,你道个歉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李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李氏自然不想这么算了的,可是栀蓝的面子她是要给。
“是,说起来本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可是福晋,您也听了刚才年妹妹说的了,她是想着让这事儿过去吗?”
年氏刚才那话有点拱火,不是没有主子把锅甩到奴才身上的时候,事实上,多了去了。
可是虽然奴才替自己的主子背锅的事儿不少,可是也分啥事儿,那锅要一个下人能背得起来才行。
很显然,王府当家主母发话了,大夫依然我行我素敢不来这事儿,听起来就太特立独行了。
“可是福晋,李姐姐,奴婢说的全都是真的,事情已经这样了,奴婢也没必要骗人啊。”
李氏翻了个白眼:“说不得你想借我们的手除掉这个大夫呢。”
不得不说刚才栀蓝乍一听到这话,只剩下惊讶了,就没往深里想。
李氏这么一说,栀蓝突然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这大夫是男的,要是一个女的的话,逻辑上就容易说得通了。
“李姐姐,这事儿的确让人难以相信,可是福晋,李姐姐,真不是奴婢为自己辩解,你们仔细想想。
这个大夫是奴婢顶着大家异样的眼光从娘家带来的,当然是为了奴婢这不争气的身子。
可是如果奴婢真想要除掉他,一开始不带他来王府就是了。
再有了,一个奴才而已,奴婢就是再没有城府和心机,处理一个奴才的手段还是有的,犯得着像是现在这样吗?
因为一个奴才,奴婢刚进府就得罪了福晋您和李姐姐,奴婢图什么啊。
奴婢没进府之前,不认识福晋,也不认识李姐姐,是没有任何矛盾的。
当然了,进府了,就有了利益相关,奴婢和李姐姐都是侧福晋,而且都是汉军旗,这种情况下,奴婢和李姐姐彼此忌惮也符合常理。
可是……”
年氏大概是说得多了,故意停下来缓了缓,等喘气没有那么难了,才接着往下说:
“可是福晋,李姐姐,奴婢是不是一睡不醒这事儿,你们没在我的院子可能会怀疑奴婢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们看到的呢?
就奴婢和你们说话的这点功夫,奴婢什么样你们都看得出来吧。”
说着年氏走到李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