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蓝眯了眯眼睛:“让你去就赶紧去,哪那么多废话啊。”
“是,奴婢这就去。”
黄莺是栀蓝身边的大丫鬟,传话这种事儿虽然说是栀蓝交代她的,但是她也不用亲自跑一趟,她再交代别人去办就是了。
所以很快就又回来了。
虽然她起来情绪上没什么变化,不过栀蓝也知道刚才自己的态度有点不好。
直接道歉栀蓝倒也不是别扭,就是觉得还是要和黄莺说清楚,虽说是丫鬟,可是好多时候出事儿就是身边的人搞了鬼。
比起说当年她身边的丫鬟绿柳。
踌躇了一下之后栀蓝说:“我也不是非要蹚浑水……”
正在忙活的黄莺听到栀蓝这么说,怔了一下,意外地看向栀蓝。
“刚才我让你去叫年氏,你是不是没想通。”
“主子,奴婢刚才不该多嘴的。”
“不是,你在我身边伺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多嘴了,刚才我的态度也不好。”
“奴婢惶恐。”
“起来,这是做什么。”栀蓝把黄莺拉起来:“按说呢,李氏和年氏甚至钮钴禄氏她们之间怎么斗,都和我没关系,只要不殃及我,我的确是不用管,你刚才之所以这么说也是这意思,对吧。”
黄莺点了点头:“不过,主子你是有别的想法?”
“我倒也不是有别的想法,就是觉得有些事儿是不是想简单了。”栀蓝把黄莺拉起来之后又重新坐下:“刚才钮钴禄格格在李侧福晋的院子已经把去年氏院子找大夫的事儿说的清清楚楚了。
你觉得年氏能不知道其实这里面的事儿?”
“主子,您的意思是年侧福晋明知道李侧福晋其实并不是真想让她院子的大夫去给弘时阿哥瞧病,就是想看看年侧福晋的态度,可是年侧福晋却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直接和李侧福晋撕破脸?”
“李侧福晋是真心希望年氏院子的大夫能在她找的大夫来府里之前先帮着弘时瞧瞧的。
我的意思是说,这事儿不用叫年氏院子的大夫,但是却去叫了,年氏该看得出来这就是一个坑,正常会怎么做呢?”
“跳过去,或者想法子避开。”黄莺说:“就这事儿来说的话,很显然让那个大夫去李侧福晋的院子,即便是不给弘时阿哥把脉瞧病,哪怕只是过去,都好说。”
“对,可是年氏却偏偏一眼不眨的直接跳到了坑里。
其实这个坑是不是能淹死年氏……说狠心点,我是不在意,但是我怕她就这么跳到坑里去了,坑里的泥点子溅了我一身!”
“主子,这么一说,奴婢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怕年侧福晋还有后招?而您刚才又在李侧福晋的院子,到时候年氏连您也一起算计了?”
“就是这个意思。”
栀蓝这话刚说完,年氏来了。
“让她进来吧。”
“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起来吧。”栀蓝上上下下打量了年氏一番:“年妹妹身体可好?”
“回福晋的话,奴婢身子还好。”年氏说完抬起头看了眼栀蓝,见她面无表情的,一点也没关心的样子。
她瞬间明白了栀蓝是没打算和她迂回。
在栀蓝派人给她传话的时候,年氏其实就猜到了栀蓝找她可能是什么事儿,不过在栀蓝关心问她身子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猜错了。
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既然身体还好,那弘时病了,在大夫还没赶到府里之后,我让人去你院子,叫你院子的大夫先过来,你为什么不让大夫过去呢。”
栀蓝见年氏沉默,就主动问了出来。
“回福晋的话,奴婢是有苦衷的。”
“苦衷?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大夫既然来不了,你怎么也要去李侧福晋的院子走一趟吧,不管你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有了态度,好些事儿也好说吧。
可是你倒是好,大夫不让过去,你也稳坐泰山,就不说我的面子了,就说李侧福晋,你说她怎么想?”
“福晋,您说的这些奴婢清楚,可是奴婢一睡不醒这事儿,您也是知道的,您让人传话叫大夫的时候,奴婢刚醒,躺了那么久,莫说去李侧福晋的院子走一趟了,就是下地都艰难。”
听她这么说,栀蓝仔细地看了看她的神色,虽然没看出什么来,不过想着方才她进来的时候,走路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骗人。
“行,就算是你能去,那大夫呢?
虽然说那大夫是你从娘家带来的,可是既然来了王府,那就是王府的人,自然是要听王府主子的话了。
如果说是李氏让人去传话,你院子的人拦着不让大夫去,也就罢了,可是呢……是我让人去传的话。”
“说实话奴婢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成这样了,奴婢问了嬷嬷的,嬷嬷说院子里的人没人拦着不让大夫去。
因为毕竟是弘时阿哥病了,不管奴婢和李侧福晋怎么样,总是大人之间的事儿,三阿哥是爷的儿子,莫说是院子里的奴才了,就是奴婢也不敢拦着啊。
这等于是和李侧福晋接下梁子,奴婢或许没有心机和城府,可是这么明显的事儿,都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