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众女眷正坐在院子里做汤圆。
单清力气大,和钱婶二人揉糯米粉,颜玉、白真二人捣芝麻碎、花生碎,大舅母在切肉碎,她舍不得让小舅母动手,小舅母便只能坐在一旁看热闹。
众人有说有笑,很快,一盘盘汤圆就做好了。
颜玉有些心不在焉,她想吃汤圆了。
揽月看穿了姑娘的心思,端了一盘去灶上煮。
白真正在打趣她时,舅父们回来了。
二舅父远远地就冲颜玉喊:“玉儿,你快看,这是谁来了?”
二舅父身后,正站着两位翩翩少年。两位表哥身高一样,面容均肖父,不过气质却完全不同。大表哥一身文人打扮,面容白皙,举止儒雅。二表哥一看就是习武的,胸膛健壮有力,皮肤黝黑,从外形上看,倒是二表哥更像是做哥哥。
二表哥喊:“表妹,我是你二表哥白钦,可算盼到你了。”
大表哥走到跟前,微笑着说:“表妹,初次相见,我是你大表哥白铭。”
“二位表哥有礼了!”
“表妹果然是天仙似的人儿。”二表哥赞道。
大舅母见了他们,说道:“你们快回屋,把东西放好吧。待会儿出来吃汤圆。”
揽月、单清与钱婶几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很快就做好了夕食,端了上来。
汤圆做了甜口,还有咸口的。
揽月附在颜玉耳边说:“姑娘莫要多吃了,糯米不易克化。”
白真看颜玉难以取舍的样子,拿了两个小碗,甜口咸口各给她拨了几个。这下,不用自己选择了,颜玉朝白真道谢:“谢谢表姐,你真懂我。”
如此娇俏可怜的姑娘,那颜国公府上下却苛待她多年。众人只想把她这些年缺失的爱护,全都给她。颜玉又经历了一顿,小碗很快堆满小山的夕食。
饭毕,二表哥提议道:“不如咱们几人来捉棋如何?”
几人自然都是谦让着颜玉的,然而颜玉心里却在想:就我这棋艺,你们还是莫要谦让我了。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颜玉与大表哥对弈,她虽清楚最基本的捉棋规矩,却是完全不识任何棋路的。拿了棋子就横冲直撞,白钦与白真在旁看得直乐,尽管大表哥诚心让着颜玉,颜玉还是输得落荒而逃。
她赶紧离了桌,让白钦上去。
白铭与白钦对弈,两人棋路不同,针锋相对,煞是精彩。颜玉与白真在一旁嗑着瓜子,偶尔嘀咕一两句。坐得久了,就忍不住要上前去指点二表哥的棋艺。
白钦也惯着她,她说棋子放哪他就放哪,最终,自然也是被白铭打得落花流水。
几人玩了许久,情谊更是突飞猛进。临睡前,颜玉都觉得意犹未尽,还想要指点江山一番。
另一边,玄越回了恭王府。他出去几日,回来定是要好好陪母妃的。他坐在老恭王妃面前,拿了夹子替母妃夹核桃。
娘娘道:“你这几日,都在净慈寺?”
“是啊,母妃,我同四弟一同去的,不过四弟昨日就已回来了。初一那日,皇伯父也去了。”
“哦,你皇伯父去干甚?他拜佛的时日向来都是有定律的。”
“我也不知,皇伯父没有告诉我,我猜他肯定是背着我干什么好事去了。”
“胡说八道,你皇伯父再宠着你,你也不能这样口无遮拦。这样落人话柄,迟早有人会收拾你。”
“母妃,您就放心吧,我这么机灵,肯定不会让别人抓住这样的把柄。”
“嗯,怎么你这一次去,能待这么久?从前同母妃去,半日时间你都等不得,非要提前回来。”
玄越回忆了一会儿,露出微笑来:“这一次净慈寺之行,颜姑娘和她表姐也去了。”
老王妃听了,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儿子。自己还不明白他?若不是有兴致,他是待不住的。这是看上颜姑娘还是白姑娘了?
玄越正找了一班侍卫练武,这些侍卫个个武艺高强。不过,得了绝不能让着他的命令,是以玄越打得很是尽兴。
这时,有小厮来递拜帖,那人道:“殿下,班公子派人送了帖子来,请您晚些时候去新开的霓裳楼小聚。”
玄越最近总是忙,已是许久没有同那般纨绔子弟一块消遣了,他爽快地答应了。
天将黑时,他带着两个女侍卫出去了。单清走后,他又提拔了两个女侍卫上来,她们平时并不跟着,去这种场合却是一定要同去的。
为什么呢?
霓裳楼里,灯火辉煌,楼里的姑娘们欢声笑语、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最大的雅间里,镇国公世子、宁王世子,班杰还有一大班莺莺燕燕已在饮酒作乐,说些京中趣事。
颜玉即将自立女户,这样的事情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交头接耳,他们自是也要谈论一番的。
“殿下,听说这一次,太后娘娘赐颜姑娘自立女户,您在后头也推了一把。”
玄越听旁人口中提起颜玉,心中有些不悦。只淡淡嗯了一声,又说:“这事儿你们不要泄露了出去,本王不想让旁人知道这件事情。”
“以前常看你带着颜国公世子,我就猜你是想罩着颜姑娘。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