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玄越和颜玉走到寺庙门口,玄越依依不舍地放下了衣袖。
顾尘与白真已笑眯眯地等在了那里。
晚间,颜玉与白真同宿一室。净慈寺身处山中,如今正是盛夏,即便如此,夜晚依旧凉爽。
二人各自盖了厚厚的棉被,面对面开始了夜聊。
白真笑着点了点颜玉的鼻头,问道:“你和恭王殿下在后面做什么?怎么迟了那么久,我等了你许久,还担心你出事呢。”
“表姐,你不知道恭王有多坏。刚才我踩了石子,将将摔倒,他拉了我一把,我还以为他好心呢。结果,他又撒手了,我就摔到草丛里去了,你说气不气人。他要是不拉我,我自己说不定还能稳住呢?”
“你说的是恭王吗?我看他挺照顾你的,不至于吧?”
“真的,刚刚我回来,你没发现我衣衫后面都是杂草吗?”颜玉抗议道。
又说:“表姐,你说恭王是不是对我有看法?为何要这样对我呢?”颜玉心中疑虑,今生,她虽然窝囊了些,但不至于已经惹了恭王厌恶吧。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没有的事,也许恭王只是不善表达罢了。姑奶奶救了他,我看恭王府均对我们礼遇有加,所以,也许是恭王自身,不善表达罢了。”颜玉将信将疑。
“表姐,我看你与四皇子…,你们怎样?”
“能怎样?你呀!如此碎嘴。我们不过是聊得来而已,你可不要想多了。况且他与我,天差地别,我们是没有将来的。”白真死鸭子嘴硬,口头如是说,心中未必真这样想吧。
颜玉能看出表姐的落寞,挪过去抱住了白真的胳膊:“表姐,你莫要妄自菲薄,四皇子是不在乎这些的。若非如此,他又何必总是凑到你跟前来?”
“你说真的?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表示过。玉儿,我娘说,莫要轻信了男子,我们女子天生处于劣势,一旦投入到一桩不可能的姻缘中,受苦的只有女子。而男子甩一甩衣袖,又去了下一个温柔乡。”
“大舅母果然睿智,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妹妹,在四皇子没有任何表示前,我是绝不会陷进去的。我只做妻,绝不为妾,皇家的妾室更是当不得。现阶段,我就只当他是个客人,再僭越一点说,也是朋友,仅此而已。”
颜玉心中赞同,做妾当真是苦啊,护不住自己,更别说护住孩子了。
表姐心中自有成算,颜玉虽然担忧她,却也无可奈何。
另一边厢,顾尘死皮赖脸地要和玄越一块睡,美其名曰想重温儿时同床共枕的感觉,玄越翻白眼,知道他肯定是有话说。
“三哥,你觉得白姑娘如何?”果然,什么重温儿时都是借口。
“你别靠这么近,睡过去些。四弟,我加上今日也才第二次见白姑娘,你才是日日围着她转的人,你怎么问我这个问题?”
“我是说,你觉得白姑娘和我,我们在一起怎么样?近日,我俩已经见了许多次,每一次见到白姑娘,我都觉得,她就是我这辈子想要的姑娘。这种感觉,我第一次有。”
“你就说说嘛,你觉得白姑娘怎么样?你对她的印象如何?”
“白姑娘看起来是很爽朗的人,她和颜玉一样,都有一双美目,不过,还是颜玉更美些。”
“三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白姑娘与颜姑娘各有千秋,你说话怎么如此偏颇?”
“四弟,你是不是眼瞎?”
这觉没办法睡了,两兄弟打起来了,过了一会儿,顾尘败下阵来,悻悻然离去。
玄越高兴了,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颜玉在寺庙的钟声扬起时醒来,这几日她都要去参加早课、晚课,白真自是陪着她。
参加早课时,听众僧侣唱赞,念《楞严咒》、《大悲咒》、《十小咒》、《心经》,颜玉觉得内心深处得到极大的抚慰,心平气和。
二人跪了许久,原以为能去用朝食了。却早有僧人候着,将二人指引到了演武堂。
两位殿下正在场中练武,他们师出同门,往常都惯用剑,寺庙中自是没有剑的,此时二人正各持一长棍比画着。
两位姑娘到时,两位殿下打得正激烈,二人不相上下,你来我往,打得很有看头。
白真看得兴致盎然,然而她确实不懂的。她又细看了两旁武僧的表情,这些僧人的脸上均有藏不住的敬佩之色。
她心想:看来两位殿下的功夫应该还是可以的。
见两位姑娘来了,顾尘猛地向玄越打眼色。这是要三哥让着她,好让他在白姑娘面前表现表现。
多年兄弟不是白当的,玄越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无语看天,追求姑娘要这么费劲的吗?两人打了这么久,大汗淋漓,即使顾尘赢了,能好看到哪儿去?
心里嘀咕是一回事,行动上却是要支持兄弟的。
接下来,只见玄越充分发挥演技,表现得越来越后劲不足,最终失力,脱了手中的棍子,自然而然败下阵来。
故尘看三哥如此给他面子,心中高兴,笑得嘴咧到了耳后根。
看玄越跌坐在地上,忙上前搀起三哥,耳语道:“三哥,我府上的东西,但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