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管涛搜集到的信息来看,姜鸿宇家的情况,有几个地方非常吻合。
比如姜鸿宇父亲的名字是姜山,跟老爷子的儿子姜杉一样的发音。
还有,姜鸿宇的奶奶是逃荒而来,这一点也很附和。
但不吻合的地方更多,首先就是名字,只是发音一样而已,字不一样。
还有地点也不一样,姜老爷子的老家在永昌省,姜鸿宇的老家在东阳省。
管涛特意看过地图,算了下两地距离,足足有八百多里。
在战乱年代,一个小脚女人,拖着个两岁的孩子,能走多远?
管涛当年跟着他爸妈外出讨饭,才走了没几百里路,他爸妈就双双饿死了,何况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脚女人。
还有一点就是,姜鸿宇的奶奶,有两个孩子。
而老司令的妻子,当年只有一个儿子。
所以,姜鸿宇的奶奶到底是不是老司令的妻子,管涛也左右摇摆、无法确定。
他常常前一秒觉得根本不是的,只是他一厢情愿,还是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吧。
后一秒又重新升起希望,觉得只要有一丝可能,都不应该放弃。
他反复纠结了许久,最终决定还是向老司令打听一下。
姜老爷子又微微叹了口气,
重新迈开步子:
“管涛,我家里的情况,你比任何人知道的都清楚,所以,不用再来问我了。你也别太执着,我这把岁数,时日不多,不用再为我X劳了。”
老爷子的话,让管涛鼻子发酸。
他跟上老爷子的步子,说:
“老司令,我看过这个姜鸿宇的照片,觉得他确实很有老司令当年的风采。”
“你说的这个人,我应该知道一些。”
管涛很意外:
“你知道他?”
“嗯,听说这人是搞经济改革的,要改革志党的棉纺厂,但是遭到了志党的反对,因为一旦改革,厂里的大权就要交到厂长身上,志党是厂里的书记,他不想放权,一直不肯松口。”
“原来还有这事?从来没听志党说起过。”
“你是公安部门的人,跟他的厂子没有什么关系,他当然不会跟你抱怨这些。”
“那这么说,志党也认识这个叫姜鸿宇的?”
“嗯,两人现在是死对头。”
管涛没来由的倒抽一口凉气。
两人说着话,走到巷子口,朝外面望了望,外边确实热闹的很,但是姜老爷子无心去凑热闹。
他们把重要的话说完了,就转身往回走。
一转身,看见崔和珍拿着个围巾追了上来
。
管涛看着崔和珍,心里蓦地涌出一丝苦涩。
看来,姜老爷子现在是完全处在崔和珍的监控之中了,离开一会儿都不行。
管涛把姜老爷子送会家之后,觉得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便离开了。
崔和珍安顿老爷子到楼上休息,趁着给老爷子整理被子的机会,崔和珍笑问:
“管涛来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老爷子双目微闭,声音淡然:
“只是陪我来吃饺子的。”
“哦,是吗,我还以为是有别的事找你呢。”
崔和珍观察老爷子的神情,见老爷子闭着眼,渐渐睡去了,就不再说话,悄悄下楼了。
下楼后,崔和珍总感到心里不踏实。
他悄悄找到正在品茶的儿子,小声问:
“志党,你觉不觉得,管涛最近跟老爷子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他们两个,最近好像不太对头。”
姜志党眉心微蹙,望着母亲,问:
“怎么了?难不成,他们还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我就担心这个,你说这个管涛,会不会在背后搞小动作?”
“他?”姜志党想了想,“应该不至于吧,你不是寸步不离老爷子吗,老爷子的事,你知道的最清楚,他们能有什么
你不知道的事?”
崔和珍一脸算计地说:
“你忘了,老爷子在老家还有一帮侄孙呢,前两年那伙人闹到家里,非要让老头子选个子侄,好续族谱,这事我好不容易给拦下来了,你说会不会,老头子不死心,偷偷让管涛去办这事?”
“哎哟,不会吧,老爷子一向说话算话,难不成,真的在背后来这一套?”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崔和珍伤心起来:
“哎,我辛辛苦苦照顾他二十年,还是焐不热他的心。”
庄霞从厨房出来,见母子两个在这嘀嘀咕咕,气氛严肃,也赶紧走过来,问:
“怎么了?”
姜志党看着老婆,小声说:
“我妈说,老爷子跟管涛在背后搞小动作,可能是让管涛帮忙替他续家谱。”
庄霞一听,不乐意了:
“不是说了这事不提了吗,怎么老爷子说话不算话!”
姜志党赶忙“嘘”了一下:
“小点声,别张扬,你想让大家伙都听见是不是?”
庄霞这才放低了声音,毫不留情地骂道:
“管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