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鸿宇摇头,很肯定地说:
“不是骗人的。”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那个人?”
姜鸿宇再次摇头:
“我不认识什么局长,不过,这个人在申城时就开始调查我了。”
“啊?!那他为什么要调查你?”
“不知道,我跟你一样,一头雾水。”
黄博华见姜鸿宇有些苦恼的样子,确定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黄博华说:
“关键是,他问的问题都很奇怪,他为什么要问你祖上的事,还特别问了你姑姑。”
姜鸿宇也想不明白。
他早就跟他姑姑一家疏远了,一两年没见过面,谁会打听他姑姑家的事?
这事简直离奇!
想不明白,姜鸿宇也不再想了,他现在好奇的是,这个局长到底是什么来头。
只有摸清这位局长的底细,才能顺藤摸瓜,查明原因。
但是眼下申城已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只能等过完年回去再查了。
“行了,别为我担心,应该没什么大事。”
“哎呀,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黄博华捂着肚子说,“不过,你回来就好,你可千万别有事瞒着我!”
姜鸿宇笑了:
“真的没什么瞒着你。”
“没有就好,”黄博华吸了口凉气,转身,“走,外边太冷,回屋里暖和暖和。
”
两人回到屋里。
姜鸿宇立马把这件事隐藏起来,藏的滴水不漏。
程雪飞笑着问他:
“你跟博华出去那么长时间,干嘛的?”
“没干什么,出去说几句话。”
程雪飞往他身上凑了凑,闻了闻:
“抽烟了吧?”
姜鸿宇耸了耸肩,一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样子。
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葛英雄打趣道:
“原来,我们的姜鸿宇同志,也有妻管严。”
其他人笑的更厉害了。
没过多久,县里又来了几名干部,特意拎着礼物过来给他们两人拜年,这简直让程雪飞受宠若惊。
其实,这一年,姜鸿宇和程雪飞虽然人不在临河县,但临河县依然有他们的传说。
他们的成就与事迹,是所有临河县人津津乐道的事情。
程雪飞的杂志在这里卖的很火,本地人特别爱看,爱看程雪飞拍的照片,更爱看她写的文章。
她的文章通俗易懂,生动有趣,小学生文化都能看懂。
看完了,还当成故事,绘声绘色地讲给别人听。
姜鸿宇的改革事业,也在这里流传很广,甚至有人把他的文章,当成风向标来看,就跟研究红头文件一样来研究。
别人当官,只能当一亩三分地的官,管眼前寥寥几个人。
人家
姜鸿宇,虽然没有官衔,但已经是真正的决策者。
一个决策,能影响成百上千家工厂的命运,影响成千上万、甚至几十万铁饭碗的未来。
仔细想想,他们整个临河县,也找不出几个能有如此影响力的人!
所以,县里知道他们今天要回来,算好了时间,就登门拜访来了。
他们一来,屋里更加热闹。
本来打算,姜鸿宇和程雪飞回来以后,要在幼儿园吃饭。
郑桂香特意去买了菜,提前一天准备好。
可是今天一看,来的人实在太多了,原本只准备了一桌菜,但是看看,一桌肯定坐不下。
郑桂香犯了难,就去问姜萍该怎么办。
姜萍又去找赵体育,两人一商量,别在幼儿园吃了,干脆去饭店吧,就让人到饭店定了两桌菜。
然后,一拨人浩浩荡荡地朝饭店出发。
饭店里,尽管程雪飞已经提前说好,他们下午还要回家,不能喝酒,但架不住那么多人劝酒,每人一杯,一圈下来,也有些晕乎乎的。
姜鸿宇一想起去年过年回来,三天喝了四场酒,差点没喝死,就心有余悸。
喝了一圈之后,再也不喝了。
再有人劝酒,程雪飞就主动出来帮他挡酒。
反正程雪飞继承她爸程老三的海量,千杯不醉
。
大家见了,也不好意思为难一个女同志,所以没怎么闹,互相喝了几杯,就吃饭了。
吃完饭,在饭店门口各自告别散去,程雪飞姜鸿宇他们走回幼儿园。
回到幼儿园后,姜萍和赵体育抱着账本,喜滋滋地找程雪飞汇报这一年的收成。
程雪飞脸上染了酒色,腮帮子红扑扑的,但是脑子十分清醒。
她见了那厚厚的账本,还有财务报表,就知道自己非常关心的一个问题,即将揭晓答案。
那问题就是,她现在到底有多少钱。
她激动地搓了搓小手,接过姜萍手里的账本。
姜萍笑着说:
“翻到最后一页,先看个总数。”
程雪飞也笑了,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了上面的总数,先数了数小数点。
小数点位置没错。
然后,她就盯着最前面的那个数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