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鸿宇手指夹着烟,语气平静地说:
“告诉我怎么回事。”
黄博华先掏出打火机,给两人点上烟,然后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姜鸿宇。
这事发生在昨天中午。
当时黄博华坐在办公室里,准备下班回家吃饭。
刚要出门,看见两个生人进了大院。
这两个生人,一老一少。
这一老一少,不管是衣着打扮,还是通体气质,都很气派,跟本地人不一样。
当时黄博华以为,莫非是上级领导突然下来检查了,于是主动上前招呼。
那个年纪大的,就问他们乡长在哪,要找乡长问话。
黄博华问他们是谁,他们却不说,弄的很神秘。
黄博华听他们的口音南不南,北不北,认定他们是外地来的,而且来头不小,就赶紧把他们领到王乡长的办公室。
等见了王乡长,这个年老的才亮出身份,说他是申城公安局的副局长,有事情要向他们打听。
此话一出,王乡长、黄博华、林秘书三人面面相觑,都被唬住了。
不怪他们被唬住了,实在是,他们从来也没见过这么远的地方来的官!
平时市里来个领导,就是了不起的大场面了。
哪里能想到,有一天,千里之外的申城会来
这么个大局长。
申城的一位局长,比他们县长的官都大!
王乡长问:
“是不是咱们乡里的人,在申城那边干了犯法的事,你们来通缉他?”
那人表情平和,但语气严肃地说:
“不是,只是想跟你们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你尽管问。”
“姜鸿宇。”
王乡长、黄博华、林秘书三人异口同声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人见他们三人的反应,又问:
“你们都认识他吗?”
王乡长说:
“何止我们认识,我们整个西埠乡男女老少,哪个不认识他?我们全县几十万口人,没有不知道他的名字的!”
那人意味不明地说:
“看来他在本地名气很大。”
“当然,他——”
王乡长还要吹嘘,但黄博华急了,插嘴问道:
“这位同志老大哥,姜鸿宇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没有,他很好,没有意外。”
“那他犯法了吗?”
“也没犯法。”
黄博华听说姜鸿宇没出意外也没犯法,这才放心,却发现身上已经冒了冷汗。
那人大概觉得,自己的口吻和态度太过强硬了,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于是换了副随和的姿态,解释道:
“不要担心,只
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来打听一下他的事情,跟任何案件无关,也不要向外声张。”
“好好好,同志,你请说,有什么要问的,直接问我,姜鸿宇的事情我都知道!”
那人看向黄博华:
“你跟他很熟吗?”
“是,我们初中高中六年同学,高中毕业后,我们又都回到公社,他在中学教书,我在人武部当民兵干事,离的很近,认识十几年的老朋友了,他的事,我是最清楚的。”
那人双目有神地盯着黄博华,说:
“那好,我想向你打听几个问题。”
“你说。”
黄博华以为,这人会问姜鸿宇平时有过什么事迹,为人如何,但是,这人一开口的问题,让黄博华有些措手不及。
那人问:
“姜鸿宇祖上是本地人吗?”
“??”
黄博华迟疑了两秒钟,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谁会没事问别人祖上的事呢?
王乡长和林秘书也无比惊讶。
大老远的,就为了查人家祖宗?
那人见三人迟迟不答,还以为他们不知道。
但黄博华回过神来,回答:
“不是,他们村,只有他们一家姓姜,我记得他跟我说过,他们家原本不是本地人,是他奶奶当年因为战乱,带着他爸爸
一路讨饭过来的。”
那人眼中立马精光四射,激动道:
“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好像没人知道。”
“那,他奶奶如今还在世吗?”
“早就不在了,在他出生之前就过世了。”
那人眼中又泛上阴云,似乎非常失落。
过了一会,重新打起精神问:
“那他们家现在还有什么人?”
“他爸爸,他姑姑,还有个妹妹,然后是他媳妇儿,还有一双儿女。现在他跟他媳妇儿还有孩子都在申城那边。”
“姑姑?他还有个姑姑?”
黄博华更感奇怪了,这个人的关注点怎么如此独特?
不关心别人,居然关心起姑姑来了。
“对,他有个姑姑。”
那人忖度着问:
“他姑姑,是他奶奶改嫁以后生的吗?”
“没听说过他奶奶改嫁的事,如果改嫁的话,家里的孩子应该更多,而且,应该不姓姜,所以,应该不是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