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春生把他们如何在摄影展览上遇到钱途,钱途如何想着要占姐姐的便宜,他们又如何联合其他人,设计对付钱途的事说了。
程立夏听的目瞪口呆,半天没回过神。
程春生说的口干舌燥,又把啤酒拿回自己手里,一口气喝了大半。
“记住了,这事别告诉姐夫!”
说完,程春生就走了。
没走两步,又回头说了句:
“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说出去——如果你说出去了,那就是你的口风不严,跟我没关哦。”
程春生眨了下眼,笑着走了。
程春生走后,程立夏呆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他看出来了,原来姜鸿宇跟程春生两个人在打哑谜,把他夹在中间当信使。
那这件事,他到底说还是不说?
姐姐虽然没有被人欺负,但钱途这人的行为实在太卑鄙下.流,连他听了都想狠狠揍钱途两拳,何况是他那个充满血性的姐夫?
姐夫要是知道这事,能放过钱途吗?
但钱途是文化局的干部,姐夫怎么整治人家?
程立夏突然感到很为难,不知该不该跟姐夫如实交代。
正犹豫间,姜鸿宇自己找过来了。
“春生都跟你说了?”
程立夏不会撒谎,尤其是在姜鸿宇面前,任何谎言都
逃不过这双锐利的眼睛。
程立夏只得把他听来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姜鸿宇。
姜鸿宇听的脸色铁青,呼吸凝重。
脸上的肌肉紧绷着,似乎在暗暗咬牙。
程立夏不知该怎么安慰姐夫。
过了片刻,姜鸿宇问:
“立夏,如果你喜欢的人,被人这么占便宜,你会怎么做?”
程立夏想象不出,首先,他没有喜欢的人,他无法感同身受地去考虑这个问题。
但有一点他清楚的很,男人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就像从小到大,他爸爸保护他妈妈一样。
姜鸿宇见他回答不出,说道:
“不知道?不知道的话,过来我教你。”
说罢,姜鸿宇抬脚就走。
程立夏不知道姐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步子紧跟上去。
姜鸿宇在舞场里转了一圈,找到了钱途的影子。
钱途正坐在一张桌子上,跟几个衣冠楚楚的人说话。
姜鸿宇就悄悄地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像猎人伺机捕捉自己的猎物似的。
程立夏恍惚闻到了一股子杀机,他的心猛的提到嗓子眼上,姐夫不会要杀了这个叫钱途的吧?
如果闹出了人命,事情就大了。
正在程立夏提心吊胆时,钱途起身离开了座位,似乎要上厕所。
姜鸿宇随即
跟了上去。
舞场上灯光昏暗,人影来去,要跟踪一个人不是难事。
姜鸿宇一路跟踪钱途来到卫生间,钱途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等钱途进了卫生间以后,姜鸿宇站在卫生间门口。
他先把程雪飞脱下来的呢子大衣交给程立夏,而后,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也放到程立夏手上。
“姐夫,你要干嘛?”程立夏的声音有些发抖。
姜鸿宇神色平静,一边解开袖扣,一边说:
“在外面等我,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说完,姜鸿宇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把门轻轻关上。
那轻轻的关门声,却在程立夏心里炸出了一声响雷。
怎么办,姐夫要是杀了人,背上了人命官司,这辈子就完了!
他开始后悔,难怪姐姐和春生一直瞒着这事,故意不让姐夫知道。
自己简直太蠢了,不该把这事告诉姐夫。
程立夏心惊胆战地后背靠着卫生间的门,生怕有什么人靠近卫生间。
过了不久,突然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一声闷叫:
“啊——”
这一声喊叫,让程立夏听的心惊肉跳,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颤。
随即,一些无法分辨的声音不断从里面传了出来,既有人在痛苦中发出的嚎叫,又有
东西撞击墙壁的咕咚声,还有轻微的拳脚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又有瓷器破裂声。
但自始至终,没有听到姜鸿宇一点声音。
程立夏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
他无比紧张地盯着过往的人群,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人过来。
过了不久,卫生间里安静了。
随后,门开了。
程立夏扭回头,卫生间里黑洞洞的,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姜鸿宇神色如常,正用手帕擦手,好像只是进去上了个厕所,别的什么也没干。
擦完手,随手把手帕扔到地上,拿起西装外套,手臂一伸,问程立夏:
“学会了吗?”
“——”
程立夏不敢回答,这种事,他大概永远也学不来。
“姐夫,你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没有,留了口气,去医院躺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
姜鸿宇从容不迫地穿上了西装,接过程雪飞脱下来的呢子大衣,若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