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途仍然那副油腻的样子,一上来,那双眼睛不住打量程雪飞,似乎已经忘记上次的教训。
而站在舞池外的程春生,看到钱途之后,模糊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等到钱途一开口讲话,他立马认出来了,下意识地轻呼一声:
“怎么是这个王八蛋?”
站在他身旁的姜鸿宇听到程春生这么说,随口问道:
“怎么,你认识他?”
程春生何止认识他,还亲自去过他家,把一张捉奸的纸条亲自送到他老婆手上。
不仅如此,在他老婆追到招待所的客房,跟他扭打在一起时,程春生还带着照相机,亲自过去拍了照片。
一想到这个,程春生心里直乐(论偷拍,他可是专业的)。
因为姐姐不让把这事说出去,所以程春生差不多快忘了这事。
时再次见到这个人,才又想起来。
他对姜鸿宇说:
“不算认识,也不想认识。”
姜鸿宇扭头望着程春生。
程春生对姐夫的眼神特别敏感,姐夫一看他,他就不由自主的肌肉发紧,立马会在心里检讨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刚才那句,好像没毛病啊。
可是姐夫还是问了一句:
“你跟他有什么过节?”
程春生:这都能猜出
来?!
他想起,姐姐特意交代过,关于钱途想占姐姐便宜的事,千万不能说出来,尤其不能让姜鸿宇知道。
所以,程春生必须瞒住姜鸿宇。
于是佯装淡定地摇头:
“没有。”
姜鸿宇盯着程春生足足十几秒,程春生硬生生扛住了这波眼神的考验。
姜鸿宇这才慢慢把目光挪走。
程春生暗暗长出了一口气。
他不是很明白,姐姐为什么非要把这事瞒着姐夫,可是姐姐既然这么交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吧?
舞池中间,三方代表都讲完话,接下来就是拍照了。
这位钱途钱主任也留下来跟他们合影。
而且就站在程雪飞身边,一只手搭在程雪飞腰上,两只眼睛不住地在程雪飞身上打量,尤其是那饱满的胸脯上打量,似乎恨不得趴上去研究个彻底,一副色.欲熏心的油腻做派。
这一切,都被姜鸿宇看在眼里。
他看着程雪飞明明眼神里写满抗拒,却仍努力对着照相机镜头摆出微笑,心里蓦然腾起一缕愤怒的火苗。
他近乎命令地问程春生:
“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程春生也瞧出了钱途那副色眯眯的恶心样子,气不过地说:
“这个人叫钱途,是文化局的
干部,这人简直比茅坑里的蛆都恶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春生不说话了。
姐姐曾经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姐夫知道这事,他怎么敢说呢?
可是,姜鸿宇那副冷冽的目光,就像锥子似的,一下下往他身上戳,戳的他浑身难受,他只好临时扯了个谎:
“就是,上次我跟我姐来参加摄影展时,这个人当着我们的面,说了些难听的话。”
姜鸿宇一脸不信,继续用眼神逼问。
程春生有些承受不住了,但还是死命硬扛!
此时,那几个人拍完照片,现场重新奏起了一首节奏欢快的爵士乐。
有人领着舞伴,到舞池中间跳舞去了。
那个叫钱途的,似乎也想找程雪飞跳舞,但程雪飞一转头,主动拉着一个老外滑进了舞池,当场把钱途晒在一边。
钱途脸上的表情难堪极了,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舞池。
这一切,都被姜鸿宇看在眼里,看的一清二楚。
舞场上彩色的灯光,在他眸光中,燃起了一片怒火。
等他再转头找程春生时,程春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了,只剩程立夏一个人在他身边。
姜鸿宇已经意识到,春生这小子肯定瞒了他什么
。
他若要逼问,不是不能问出来。
只是,程春生毕竟是自己的小舅子,要是真把他吓着,媳妇一定会心疼。
他不忍心让自己媳妇难过。
再说了,这小子滑的很,难保他不会撒谎。
于是,姜鸿宇看了眼身旁的程立夏,把程立夏带到一边,耳语几句。
程立夏听了姐夫的话,点了点头,然后就去找程春生去了。
此时,程立夏已经从刚才那件事中平静下来,他也想找个机会,跟程春生说几句话,算是主动和解。
别人家的兄弟,总是打。打闹闹,不是争这个,就是争那个。
但程立夏和程春生,从小到大,几乎从没闹过矛盾,更别说打架了。
程立夏没想到刚才会那么激动,把弟弟给打了,现在平静下来,觉得很过意不去。
他先到柜台去找程春生,果然见程春生又买了杯啤酒。
程春生低头喝了口啤酒,抬头见哥哥走到面前,他假装没看见一样,直接绕走了。
刚才那一拳,他可还没忘呢!
程立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