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书慌慌张张挂断电话,先去找了黄博华,告诉黄博华,说程雪飞找到了,人没事,但姜营长受了枪伤,现在在县医院抢救。
还说那两个劳改犯已经死了,就在他们西埠乡境内。
黄博华不敢置信,他无法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又跟逃犯扯上关系了,姜鸿宇又怎么会受伤?
他赶紧找人把这事告诉派出所的杨所长,让杨所长带人去找逃犯。
黄博华准备坐车去县城。
到了路口,看见照相馆,想到照相馆里的人都在等着程雪飞的下落,应该把程雪飞安然无恙的消息告诉他们。
此时照相馆已经挤满了人。
程雪飞的母亲刘娥也来了,坐在凳子上,抱着两个孩子,祖孙三人哭成一团,哭的眼泡都肿了。
程发达则安静地蹲在墙根,低着头,一言不发,像一只亟待爆发的狮子。
程友富听说堂姐遭遇不测,也把家里的农活扔下,跑到照相馆来等消息。
好多平时跟程雪飞关系不错的、相熟的,都在这等着。
黄博华进来后,激动地说:
“刚刚接到电话,雪飞人没事了。”
此话一出,整个照相馆一片哗然。
程发达第一个站起来,走到黄博华面前,红着眼问:
“我闺女,真的没事
了?”
黄博华瞧着程发达焦急的神色,笑着宽慰道:
“没事了,没事了。”
刘娥听说闺女没事,哭的更大声了。
两个孩子,缩在刘娥怀里,听到姥姥哭,受到了感染,不明就里地跟着一块嚎。
程发达回头呵斥道:
“你个傻老娘们,雪飞好好的,你哭个什么,晦气!”
程发达骂着,自己眼中也沁出了两滴眼泪来。
程春生见一家老小哭成这样,也想哭,是高兴的想哭。
他强忍着声音里的哭腔,对两个孩子说:
“家玉,家宝,你们别哭,妈妈没事,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这时,照相馆里的人也跟着抹起眼泪,一起议论道:
“幸好啊,老天保佑,好人长命百岁!”
“程师傅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黄博华着急出门,说:
“叔,雪飞没事,这下你们安心了,我先去县城一趟,听说鸿宇受伤了,我去看看。”
程发达听说姜鸿宇受伤,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追着黄博华问道:
“小姜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
程春生也跟了出来,问:
“姜大哥受了什么伤,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博华急着到马路对面等车,匆忙回答:
“我也不知道,县里来了个电话,说的不
清楚,我现在去看看,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春生道:
“黄主任,我也跟你去。”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很担心。
程发达一向打压程春生的积极性,这次破天荒地同意他跟着黄博华:
“春生,你去医院,见了你姐姐,问问她有没有受苦,是哪个王八蛋把她拐走的,还有,看你姐夫伤的严不严重,有事没事,一定回来告诉我们一声。”
“哎,我知道。”
黄博华道:
“叔,等我见了他们,就想办法打电话回来报个信,你们在这等着就行,先别着急上火。”
“好,好。”
不一会儿,公交车来了,黄博华跟程春生一块上了公交车,朝县城出发。
县医院里,程雪飞和七八个民兵守在手术室外,等着姜鸿宇做完手术出来。
民兵们询问程雪飞到底发生了什么,程雪飞没有回答。
这事说来有些话长,跟民兵们一时说不清楚。
她脑子还有些懵,理不清思绪,还是等清醒一点再说吧。
负责送信给葛英雄的民兵回来,带回来两百块钱。
很快,葛英雄也找来了。
葛英雄万分不解,他昨天才刚见过程雪飞,怎么就一天时间没见,好像发生了很多事。
程雪飞只说
自己发生了点意外,事情已经过去了。
葛英雄见程雪飞不愿多说,心想或许她受到了惊吓,还没回过神来,也不好意思多问,交代了几句,说有什么事,尽管去找他。
程雪飞谢了葛英雄,葛英雄就走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民兵立即涌上去,只见两个护士推着移动病床走出来,姜鸿宇就躺在上面。
跟以往威风严厉的姜营长不同,此时的姜营长,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脸色白的跟纸一样,双目微闭,看着让人害怕。
“姜营长。”
“姜营长。”
民兵们轻轻叫喊,但是姜鸿宇没有任何回应。
民兵们一下子感伤起来,觉得这位民兵营长虽然有些严厉,可是他胸怀坦荡,从来不会在背后发狠使坏,从来不会故意给谁穿小鞋,能做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位值得尊敬的好干部。
大家想起姜营长平日的好,七八个人,把病床包围了。
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