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鸿宇头都没抬,继续找钱:
“我之前教过你吗?”
“没有,你没教过我。”于红梅对能跟姜鸿宇说上话感到很兴奋。
姜鸿宇听说没教过她,不再言语了。
付了两块钱,不用找零。
提着水壶转身就走。
“姜老师——”
于红梅又忍不住叫他。
姜鸿宇微微扭头:
“还有事吗?”
于红梅嗓子发干,找不到理由。
慌张之中,她没话找话地说:
“今天买水壶,免费送你一块手帕!”
因为心虚,声音显得虚浮无力。
然后,她在柜台后面蹲下来,假装从柜台下面找手帕,快速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用的手帕。
拿着手帕站起来,脸上已经红成一片。
她两手把手帕递给姜鸿宇。
姜鸿宇眉心微蹙,狐疑地看了眼叠的四方四正的手帕。
于红梅既希望他看出来这手帕是她故意送给他的,又担心他看出来。
心跳快的她几乎承受不住,马上要晕厥一样。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姜鸿宇伸手,从于红梅手里接过手帕:
“谢谢。”
于红梅见姜鸿宇拿着自己的手帕走了,内心掀起幸福的小巨浪。
他一定看出手帕是我故意送他的,他一定接受我了!
姜鸿宇在供销社买了水壶,穿过熙熙攘攘赶集的人群,经过程
雪飞的摊位。
目光下意识地朝程雪飞那望了一眼。
已经中午了,程雪飞的摊子前照旧围了一群人。
真是奇怪了,大冷天的,照相馆里冷冷清清,这外边的照相摊子却异常火热。
看见程雪飞忙碌的身影,不由自主想起在食堂喝酒那天,程雪飞喝多了,拿他当“人体三脚架”。
想到这,姜鸿宇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又想起在照相馆的办公室里发生的事,身上又冷不丁一哆嗦,笑容也消失了。
姜鸿宇来到政府大院,在黄博华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灌了一壶热水,拎着水壶再回头去找程雪飞。
这时,街上人少了,程雪飞摊子前的人也都离开了。
只剩下程雪飞缩着脖子,双手揣在袖筒里,冷的不停跺脚。
姜鸿宇径直走过去,来到程雪飞面前,把水壶递给她:
“喝口热水。”
程雪飞翻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显然想起了那天在照相馆办公室里发生的“不太愉快”的事,心里想着:
谁要喝你的水,无事献殷勤!
可是,双手还是很诚实地接下了水壶,然后走到自行车旁边,从车筐里取出他的军大衣。
姜鸿宇也没说话,接下军大衣,默默披在身上。
一切行动就像是犯罪分子暗中接头,你懂我也懂的默契
。
姜鸿宇披上军大衣后,干咳一声,道:
“我那天把你锁在办公室,是因为,我担心那个小王趁你喝醉了,对你——”
程雪飞目光一闪,嘴角扬了起来:
“小王?你竟然怀疑他?”
姜鸿宇觉得她的问题有些奇怪,反问道:
“怎么?为什么不能怀疑他?”
“你放心,他对女人没兴趣。”
程雪飞还想说:他对你更有兴趣,但是这句话没有口。
所以如果是姜鸿宇喝醉了躺在那,才是真正须要担心的。
姜鸿宇却不理解那句话里的真正内涵,说道:
“他对女人没兴趣,也许对你就有兴趣了呢?”
程雪飞斜瞄了他一眼: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女人?”
姜鸿宇一脸错愕的样子: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雪飞把目光从他脸上挪开,又冷冷地说: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没?”
姜鸿宇的脸色有点尴尬,程雪飞一定在问他偷摸了她的脸的事。
该怎么解释才合理呢?
难道要坦白自己一时情难自控、控制不住自己?
不能,做人不能这么实诚,总得找个像样的理由。
事实上,他虽然跟程雪飞离婚了,也决定放她自由,但他不得不承认,毕竟曾经是夫妻,对程雪飞感情还是有的。
欲.望也是有的。
那天
在照相馆办公室,本以为程雪飞醉的不省人事,才会情不自禁地摸了她的脸,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偷偷占个便宜,谁能想到被程雪飞逮个正着?
当时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程雪飞等着他给个合理的解释,他一脸平静地说:
“我当时看到你脸红扑扑的,就想起家玉,我把你当成家玉了。”
程雪飞听了这个解释,半张着嘴。好半天才在心里吐槽了句:
狗男人!
明知他撒谎,可这个理由真是刁钻的让人不知怎么反驳。
程雪飞嗓拧开水壶盖要喝水。
没想到这是滚开的热水,水一出来,就烫的她不顾一切吐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