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乡长跟林秘书高高兴兴地从县里回来。
两人仍沉浸在快乐中,县里又来了电话,说县里的报纸,准备刊登西埠乡此次表彰大会拍摄的部分照片。
甚至,县里准备拿西埠乡作为范例,向市里汇报。
王乡长一时被这个好消息砸晕了脑袋,不敢相信还有这等好事。
他等不及地召开了临时会议,把乡里几名主要干部召集到会议室里,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众人知道此事后,也都感到惊喜。
一时间议论纷纷。
黄博华坐在会议桌中间,清了清嗓子,提醒道:
“要我说,这事,必须感谢照相的小程同志,是她负责照相,画册也是她做的,我们首先应该感谢她。”
众人反应过来:
对啊,可不是嘛!
不是程雪飞,他们哪有这样的成绩?
王乡长发话道:
“对,这事必须要表扬小程同志,她的工作做的非常出色——”
随即话锋一转,又问:
“对了,昨天咱们一块喝酒,大家都喝的非常尽兴,林秘书,小程也醉的不轻吧?”
“额——”
林秘书垂下眼睑,满脸一言难尽。
众人面面相觑。
于大荣见林秘书扭扭捏捏,不满地问:
“林秘书,
你怎么跟个娘们一样,说话一点都不痛快!”
林秘书干咳一声:
“于站长,不是我说话不痛快,而是,而是你们,昨天喝成什么样,你们自己不知道。”
于大荣嗤笑一声,不屑道:
“喝醉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在座的,都是老同志,多少年的交情,喝醉过不知多少回了!”
“可是——可是,昨天,小程同志给你们拍照片了——”
林秘书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以至于最后都没了声音。
众人面面相觑:
“啥,拍照片?拍什么照片,酒桌上有什么好拍的?”
“拍你们喝醉的照片。”林秘书声如蚊蝇。
众人干噎了一口。
你看我,我看你。
显然,谁也不记得还有这茬事。
王乡长把手伸进帽子里,挠了挠头皮:
“不对啊,小程没喝醉吗?”
林秘书:
“人家没喝醉,醉的是你们!”
“这——”
在座的众位哑口无言。
连黄博华也没话说了。
这个程雪飞,没事给一帮喝醉的大老爷们拍什么照片?
要是一帮干部烂醉如泥的样子被拍下来传出去,像什么话?!
一时间,大家都有点坐不住了。
“昨天,是谁提出让小程同志过
去喝酒的?”
王乡长发问道。
“不是我。”
“看我干什么,也不是我!”
“那更不是我了!”
大家纷纷推卸责任,一时竟然想不起,到底是谁提最先出让程雪飞过去喝酒。
王乡长把目光转向黄博华。
黄博华一慌,赶忙解释:
“我跟小程是老熟人,我怎么可能叫她去跟一帮大老爷们喝酒!”
王乡长见问不出个子丑寅卯,又把目光转向林秘书。
林秘书虽然看着不太机灵,但好在脑子清醒,就问他记不记得是谁提出来的。
林秘书哪敢实话实说,连连摇头说他也忘了。
于是,这成了一桩无头案。
会议散去,王乡长特地把黄博华留下来。
最初就是黄博华提出让程雪飞去照相的。
而且,王乡长也知道,黄博华和姜鸿宇是多年老同学,程雪飞又是姜鸿宇前妻。
两人之间还是有点交情的。
黄博华见自己单独被留了下来,还以为王乡长要找他麻烦,但是王乡长只是让他把程雪飞叫过来。
“这次被县里表扬,小程同志功不可没,把她叫过来,我得亲自向她表示感谢。”
黄博华听说不是找程雪飞的麻烦,暗地里松了口气。
但他只有在西
埠乡逢集的时候,才能到程雪飞摊子前去找她。
平时,黄博华也没有机会见到程雪飞的人。
他又想到程雪飞隔两天就到照相馆洗照片,就来到照相馆,跟小王说,如果程雪飞来了,告诉她,说他有事找程雪飞。
这天程雪飞正好到照相馆洗照片,听说后,直接推着自行车去了黄博华办公室。
“博华,你找我?”
黄博华见程雪飞来了,冲她笑笑:
“不是我找你,是我们乡长找你。”
两人一块去王乡长的办公室。
路上,黄博华告诉她,她做的画册,受到县里的表扬,为西埠乡争得了荣誉。
王乡长应该是特地来感谢她的。
程雪飞一进乡长办公室,王乡长立马起身,十分热情地走上来,很官方地跟程雪飞握了手。
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感谢话。
然后,王乡长找出两份报纸。
一份是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