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疯跑出去了?你给她诊断的时候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身体上的话,并无大碍。”
“那果然是心病么?”
“心病是不懂医理的人常说的一种托词,其实是精神上的疾病,如果是精神上的疾病,估计这个时候,普通大夫是无法断诊的。”
这个时候?
“怎么说?”孟无争听得云里雾里。
“很简单,心病有没有全靠病人自己说,她说有,自然就有,表演出来就好。”
孟无争终于听懂了:“你的意思是,单夫人是装病?你到底看到她干什么了?”
“她一个人拿着一沓纸,把那些纸挨家挨户地贴满了,我凑过去一瞧,是几行字,都是对戚宴的谩骂,诸如‘戚宴不学无术,心思歹毒,骗我单家银两,还害我英儿之类的’。”
“呵,也就是说,她这是要广告天下,戚宴是个人渣,单英入狱都怪戚宴对吧?”孟无争冷笑。
“嗯,看她写的段落,文字工整,逻辑自洽,不像是有病之人。”
“那她无缘无故地装病干什么?或者说在这种情况下,她必须要有一个装病的理由?”孟无争挑挑眉毛,双腿一盘,眼睛一闭,仔细思考起来。
“孟大人不如把搜集来的所有信息加以整合,真相说不定已经出来了。”迟漠寒心中已有答案。
然后,孟无争把这几日所有的见闻,全部在脑海中整合了一遍。不到一刻的时间,他已是心若明镜。
迟漠寒看到他瞳孔中有烛影摇曳,还有一抹笃定和愠色。
“太、过、分、了!!!”孟无争想明白了一切后,胸口掀起雷霆之怒,霍然起身下了床。
“别急,你别忘了,那具假枯尸的问题还没解决。”迟漠寒提醒他。
孟无争瞬间冷静了,又重新坐回到了榻上:“对了,那具假尸又是怎么回事?”
“那具假尸既然和戚家脱不了干系,那就很有可能和单家也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再观察几日,这条线的真相也能查出来。”迟漠寒分析道。
“现在可不是戚家人和单家人这两家那么简单了,我看,还要再加上县令那家!”孟无争双目炯炯,一脸愤慨。
“对了,那几个失踪护院的名字你要不要找单家问问?好跟黄泉的同僚打听?毕竟护院这件事尚无定论。”迟漠寒又心思缜密地道。
“刚刚我问过了,单家不把家仆当人,都不知道谁对谁,也不知道谁去了没回来,名字更不可能记住,没法再查了。”孟无争头疼,转而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不过,这事儿该如何解决?我们又不是衙门的人。”
哎……他一个鬼差,专门负责下凡收魂的……这是干嘛呢?罢了,反正这事儿他管定了。
这时,迟漠寒的眸中含着诡谲,问他道:“想不想玩个游戏?”
孟无争一愣,尽管这个节骨眼不知道迟少主有何雅兴,想玩什么,不过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游戏他就喜欢!
“玩!”
在单府中又过了两天,二人对单老爷和单夫人以及小厮都暗中盯梢了两天,都没再发现过任何不同寻常的事情。在这期间,孟无争又去戚家询问了戚夫人一些事情,诸如他们走后,那具假尸体怎么样了。戚老夫人只说把那具尸体重新埋了,不管尸首是不是自己儿子的,她都不想就让它这么晾在那。只是询问中,孟无争总觉得戚夫人似乎还隐瞒了些什么。
其余的,该问的都问了,竟然唯独这具假尸,他始终毫无头绪。
晚上,他从戚家回到单家的时候,就发现这戚州的百姓又开始犯病了。
整条大街上热热闹闹,三两个人扎堆在一块嗑着瓜子聊着大天儿,说着闲话,他凑近了一听,才发现这些人热情似火讨论着的都是同一件事,是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