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的伤表面看着没什么,但是经大夫诊断后,却断定他已伤到了五脏六腑,须得喝药加卧床休养一阵子才行。
于是乎,李子翩布置的写字任务只好暂停了。但还没等杜青高兴一会子,不讨喜的赵虎又带来了李大人的吩咐,说是——既是受伤写不了字,那便改为背书吧,一日一篇论语先背起来!
杜青……
这他娘的,还不如写字呢。简直比当年在书塾时还严!
杜青苦大仇深的瞅着那本发黄的破论语,嘴巴撅的能挂个罐子,一旁的赵虎却意味深长说道:
“杜校尉,李大人为了栽培你可是费了大心思,你可千万用点心,莫要辜负了大人啊!”
杜青斜眼道:“要不咱俩换换?”
赵虎慌忙摇头。他可没那福气消受!
嘁!杜青翻白眼,明晃晃给赵总旗来了个鄙视。
这时贺存瑁进来了,亲自端着一大碗药,看模样似乎很是高兴:“该喝药了子衿,快点趁热来!”
杜青一转眼瞟见,惊得差点跳起来:“这是我的药?”
她用颤抖的手指着那满满一大海碗,黑漆漆、散发着苦味的汤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喂!我可是刚刚才救了你啊百户大人,你确定你不是恩将仇报故意整我?”
“什么话!”贺存瑁立刻义愤填膺的瞪了回去:“大夫亲口给我交待了,你必须喝够这个份量伤口才会好起来!”
“你想想,你可是五脏六腑都受了伤,肯定得多熬些药喝才行啊!”
杜青寻思了一会儿,只好认命的伸手来接。贺存瑁一边满意的看她皱着脸喝药,一边欣慰的说道:
“大夫还说怕你喝不了,我看那老头儿就是胡说。只要你这么一天三顿的喝着,半个月下来绝对能好!”
“扑!”
杜青一口苦药顿时全喷了出来,正好喷了贺存瑁满脸!
赵虎尴尬的看着这一幕,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去看看老田的锅烧好了没有……”话没说完便逃也似的溜了。
造孽呀。清贵桀骜的贺四爷被人喷一脸药汁的窘事,怎么就给他碰见了!
留下屋子里俩人面面相觑。
“杜青,我看你才是故意的吧!”贺存瑁黑沉着脸,目光盯得杜青心里直发毛。
“我、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杜青心里发虚,越说越小声,很怕贺大人恼怒之下再赏她一巴掌。
天地良心,她这小身板可实在经不住了。
贺存瑁磨了磨牙,趁她不备忽然扑了上去,将脸上的药汁使劲蹭到了杜青的脸上,然后往后一蹦,得意的哈哈大笑!
“啊!”杜青大惊失色。
这个人怎么这样,他不是堂堂锦衣卫百户么,怎么会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
“小样儿,跟本官斗狠,你还差点儿!”贺存瑁很是得意。不料刚说完,忽地眼前一黑,竟是一只竹枕迎面飞了出来!好家伙,贺大人急忙抬起手格挡了下,随即迅速的逃出了屋门。
“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杜青在屋里抓狂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