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知逊呵呵一笑,无所谓的说道:“这不算什么,除了中书省的诏敕,其他的其实都不难搞。”
吴冬生一听狄知逊口气这般大,不免好奇:“搞到这样的公函,至少得是录事以上的官员才能办到,你在京里的人脉还真广,不仅认识大将军,还认识……”
狄知逊打断了他:“谁都不用认识,我骗他们的,我回大理寺弄了个公函,公函上写明了用途,所以到了鸿胪寺就办好了。”
“大理寺公函?”吴冬生眼睛瞪的老大:“这么短的时间,你还专门回去弄了公函,还有时间找戴胄用印?你是怎么做到的?”吴冬生不敢相信狄知逊竟然有这么高的效率。
狄知逊呵呵一笑:“好弄,一点都不复杂,我提前准备了好多空白公函,趁戴少卿不在,偷偷用了他的印都盖好,就是为了应付这种不时之需的,所以我回去只需要把我要办的事直接写在空白公函上就行了。”
吴冬生听着这办法简直如同儿戏,若不是听狄知逊亲口所说,他自己实在是不敢想,更不敢干,这狄知逊看着并不起眼,竟然有这么大的胆量。
狄知逊看出了吴冬生的惊讶,完全不以为意:“这没什么,这也是受我那儿子的启发,有一次,他在书院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弄了张份有讲读先生署名的空白信笺,不知找谁模仿先生的笔迹,把我给骗了,好在我发现的及时,狠狠的修理了他一顿,让他长了回记性,不过这臭小子鬼点子有时候在办案时挺管用。”
吴冬生叹了口气点头赞叹:“真是少年英才,英雄出少年,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令公子,狄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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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驿馆,驿丞赵有光合上狄知逊和吴冬生带来的公函,打量着二人:“咱们这里其实不缺人手,上面哪位大人安排你们来的?具体是怎么交代的?”
狄知逊小心的回答:“没人交代过。不瞒您说,我原是太原都督府的,他原是光州刺史府的,都是打点了不少关节才调进京的,原是说让我们进南院,给我们补实缺,后来南院那边说是实缺还要等一等,就先让我们进鸿胪寺,说过阵子南院那边空出了实缺,再让我们递补。然后就让我们先来鸿胪寺这边报道,说是鸿胪寺有地方安置我们,我们来了,鸿胪寺又说不缺人,也没有实缺,没处安置,等了两天,终于有信了,结果说如今只有这里事情多,需要人手,就让我们先来这里了。”狄知逊语气诚恳,心酸和无奈中透着小人物对自身命运的不甘,还有对上面推诿敷衍的抱怨,吴冬生在一旁听了十分的佩服,连吴冬生差点都信了,若不是知道实情,吴冬生肯定会相信狄知逊的话。
这是没地方塞了,就塞我这了。赵有光心里抱怨,这帮混蛋,收了钱不办事,随便找个地方一塞了事,你爷爷的,这两个人品秩都比我高,塞过来顶替我嘛。
想了想,赵有光已有了主意了,笑着说道:“你们俩过几天还要回去补实缺的,在我这也就是屈尊忍一阵子,况且我这其实也并不缺人手,这地方干的都是伺候人的活,成天点头哈腰的听人吆喝,真是个苦巴巴没出息的地方,真让你们干了也是有失官体,这样吧,你们就先在我这待着,我就不给你们安排具体的活了,你们若是愿意来,就每天来报个道应个卯,不愿意来呢,歇一歇也行,但如果真有忙的时候呢,临时需要干什么,你们还得帮帮我,临时伸伸手什么的,到时候也别嫌我烦,说我不通融。”他一番话软中带硬,柔中透着刚,情理上说的过去,却也委婉的宣示了主导权,在这里我说了算,到了动真格的时候,你们俩都得听我的。
狄知逊笑着说:“那是自然,您这么体谅,已经是对我们的关照了,有事您尽管说,我们自然责无旁贷。”狄知逊自然听出了赵有光的言外之意,他不是来夺权的,忙不迭答应。
吴冬生一边跟着点头一边暗自佩服狄知逊,此人果然厉害,一番说辞下来,赵有光果然没给自己二人安排具体的差事,这就让二人有时间暗中调查突利设了,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不免对狄知逊更加佩服,此人真是深谙官场之道啊。
赵有光对狄知逊的回答很满意,笑着问:“你们住哪?”
狄知逊一脸无奈的回答:“我们都是刚进京不久,家眷也都没搬过来,没找到住的地方呢,我们能不能先住驿馆,也免得出去找地方住了。”
赵有光暗道,我说怎么给你们安排到这呢,到这既有了地方让你们待着,也给你们解决住的地方了,不用给安家费了,也算一举两得,给你们弄过来的人还真他娘的想的周到。
想着,赵有光说:“来吧,先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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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混进了驿馆,两人这下就有机会近距离接触突利设了。
第二天一早,突利设吃了早饭就带着几名随从出了门,狄知逊跟吴冬生分了工,吴冬生出去跟着突利设,狄知逊留在驿馆内,争取进入突利设的房间看看。
由于突利设身份尊贵,所以驿馆内整个西边跨院都分给了突利设和他的随从住,突利设虽然出了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