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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直怕东方云把当时的事抖搂出来,自己多有尴尬,赶紧转换话题打岔打过去:“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殿下,既然要送此贼去刑部,夜长梦多,越快越好,咱们出发吧?”
李恪一拍巴掌,“好,出发。”
到了刺史府外,李恪热情的邀请上自己的车:“房将军,坐本王的车走吧?正好在路上咱们好好聊聊。”
房遗直唯恐再生枝节,更怕在车上李恪提及有关自己跟东方云关系的话题,哪里肯跟李恪同车而行,笑着说:“臣的臂伤未愈,郎中特意交代不要坐车,免得车辆颠簸磕碰了伤处,臣还是骑马吧。”他这个理由虽然有些蹩脚,但自己拿伤出来推搪了,李恪应该不会强行让自己上车了。
李恪果然没有难为房遗直,笑着说了声好,便自己上了车,令房遗直奇怪的是,东方云也跟着李恪上了车。
两辆车,一辆亲王的座车,一辆囚车,车队的前方和后卫是护卫骑马开道护卫,两车左右十几名随行官员,一行人向北徐徐行进。
出了光德坊,一路往北,朝太平坊方向走,过了太平坊,前方就是含光门了。
房遗直有心事,跟在李恪的马车后,一路都在皱眉沉思。
经过太平坊西坊门附近时,突然一个人影窜出,直奔后面押运假刺客的囚车,房遗直等人大惊,房遗直下意识的俯身趴在马背上,他的手腕这时竟隐隐有些疼,不过房遗直顾不上疼痛了,他调拨马头朝向一旁躲去,同时喊了一嗓子:“什么……”
“人”字还没喊出口,那人影已经到了囚车跟前,此时前后队的护卫已经抽刀冲了过来,但那人影行动十分敏捷,已经从随行官员的中间穿过,到了假刺客跟前,那假刺客张口正要呼救之时,真刺客手臂一挥,锋利的刀刃从假刺客脖颈划过,那假刺客的人头竟凌空飞起,落到两步之外。
那真刺客正转身要跑,李恪已经从马车里跳了出来,见假刺客被杀,大喊一声:“大胆,给我拿下。”边喊边悍勇的冲向杀人者。
此时其他护卫也冲到近前,纷纷向刺客攻来,那刺客无意恋战,虚晃一招逼退了护卫就要走,李恪哪里能让刺客跑了,挺剑向刺客攻来。
李恪在众皇子中一向以文武双全、英武类天子著称,他的剑法虽算不得上乘,但也颇有些章法,出招快,力道猛,上来就直指刺客要害。
但李恪的剑法显然跟刺客不在一个层次上,那刺客一闪,反手一剑,正刺在李恪肩头,李恪哎呦一声,长剑脱手,急忙后退。
刺客得手,正要栖身上前给李恪补上一刀,突然眼前一黑,一个不明来历的物件直奔他面门飞来,刺客下意识的侧身一躲,李恪趁机躲到安全地方,此时其他护卫又攻了上来,那刺客不欲恋战,打倒一个护卫后,从倒下的护卫空出的缺口处冲了包围圈。
房遗直虽然没有参战,但一个念头已经在他脑中一闪而过,杀人灭口,不过他虽然仍旧有些狼狈,但没有上次遇刺那般慌乱,至少没有逃走,只是一时呆愣在马上不知所措。
这时房遗直听到有人高喊:“快,送殿下去太医署。”房遗直这才收敛了心神,循声望去,只见李恪坐在地上,斜靠在车轱辘旁,东方云正在李恪身旁高喊:“别愣着了,都过来,必须立即去太医署。”
再一看,李恪肩头已经红了一大片,李恪面色铁青,表情痛苦,显然是伤得不轻,东方云一面指挥人扶李恪上车,一面命护卫警戒周边,房遗直赶紧跑到李恪跟前,“殿下,殿下……”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委屈、后怕、自责,各种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让他不自觉留下了眼泪。
李恪已经被台上了车,见房遗直过来,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左右让开,左手吃力的抬起,握住房遗直的手,房遗直知道李恪有话要对自己说,赶紧附身低头,脑袋凑到李恪的嘴边,李恪气息微弱的说:“咱们识破了假刺客的身份,我怕走漏了风声,怕有人在刺史府杀他灭口,这才要尽快送往刑部,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你……”说着,李恪一阵剧烈的咳嗽。
房遗直的泪水低落在李恪的胸口,哽咽着说道:“殿下放心养伤,有什么需要臣做的,臣一定竭尽所能。”
李恪握着房遗直的手在微微颤抖,声音越发微弱:“我不能去刑部了,你立即去,把事情说清楚,让他们一定要抓住刚才那刺客,审问清楚,到底是谁……”
房遗直哽咽着答道:“殿下放心,臣一定说清楚。”
这时东方云在一旁催促道:“殿下伤势太重,必须尽快送去治伤。”
李恪微微偏转头看向东方云:“你不要陪着我了,你跟着房将军去刑部,房将军有遗漏处,你帮着补充清楚。”
房遗直心中暗自佩服,李恪真是个人物,受了这么重的伤,心思还这么细,不忘了给自己派个帮手。
一时护卫们护送李恪的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