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东方云没有说话,李恪还以为东方云因为化解了这次重大危机在有意拿大,转念一想,不对,这小子没这么肤浅。转念一想,李恪明白了,自己曾答应过东方云,只要破了房遗直遇刺的案子,证实自己是清白的,自己就会放人,想必东方云是等着自己表态吧,李恪犹豫了片刻,心里虽不情愿,但自己毕竟有过承诺,笑着说道:“放心,本王言而有信,一定会放人的。”
“我想的不是这个。”一听李恪主动提及放人,东方云笑了,但他还真不是为了逼李恪兑现承诺而有意怠慢,而是真的另有所思。
李恪解除了心头大患,一想到可以在父皇那有所交代了,便心情大好,笑着问:“那你想什么呢?”
东方云狡黠的一笑:“我在想,魏王给殿下精心布了如此精妙的局,必然是做好跟殿下撕破脸刀枪相向的准备了,既然较量已经搬到台面上来了,那咱们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你的意思?”李恪点头,自己刚才光顾着高兴了,没想到东方云已经将思路提前转过去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想在哪里做文章?”
东方云又是狡黠一笑:“自然是从这个刺客入手了!”他将刺客两个字咬的很重,但表情却很轻蔑,显然已经想好了对付李泰的办法了:“我在想,此人就算送到刑部或大理寺了,也不会供出魏王的,魏王一定有办法不让他反水……所以嘛,把他送出去,实在是一招庸手。人家让咱们干的,咱们可不能干啊。”
“你必是想到好办法了!”李恪满脸的期待之色。
“我有一计,保管让……”东方云靠近李恪,低声说出了自己的反击计划。
房遗直平稳的走出刺史府的大牢,不自觉的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假刺客显然是冲着吴王来的,那假刺客背后之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了,李承乾还没有被废,皇子们的已经迫不及待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了。
房遗直暗自庆幸自己反应不算慢,应对还算得宜,总算是没卷进这些皇子的浑水去,可是真正刺杀自己的刺客在哪里呢,到底是谁想要杀自己呢?东宫的事,又是怎么回事呢?
短暂的轻松过后,沉重而压抑的感觉再度袭上房遗直的心头。
一堆心事压着,房遗直的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从大牢的大门口,到刺史府大门,房遗直走得很慢,那把无名利剑仿佛就悬在他的头顶,窒息和压抑的感觉也一直挥之不去。
出了刺史府大门,看见宽敞的大街,眼前陡然一片开阔,房遗直觉得心情略好了些,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走向自己马,刚到拴马桩前,就听后面有人喊:“房将军,房将军……留步。”
房遗直回头,只见崔擢飞也似的跑了出来,房遗直知道崔擢是李恪的亲信,如今已升任司马,不敢怠慢,笑着回身:“崔司马,怎么了?”
崔擢跑到房遗直跟前,他好久没这么跑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双手扶膝,喘了好几口气才匀过一口气,支起身子说道:“房将军,殿下有请……”
“有什么事吗?”房遗直皱眉问道。
崔擢勉强陪着笑说:“殿下没说,只说请您回去。”
房遗直纳闷,刚分开,怎么又找自己回去,李恪又想让自己干什么?但他虽心中狐疑,却不敢不从李恪的话,只得跟着崔擢往回走。
房遗直一路狐疑的跟在崔擢身后,心中不断的琢磨李恪到底什么意思。
来到监牢大门外,恰好李恪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人,房遗直看一眼便楞了。
李恪见了房遗直,立即亲切的上前拉住了房遗直的手,满脸笑容:“将军说得对,应该将此人送交刑部,本王从善如流,现在就亲自将此贼送到刑部,正好,本王也不用操这份心了。走,咱们一起,去刑部。正好你也当面跟刑部的人说清楚,本王想着你跑一次就把这事说清楚算了,也免得你以后再来回折腾了。毕竟你那边还有别的案子要忙,你的时间也宝贵着呢。”
房遗直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吴王真是雷厉风行,不过房遗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尤其是看到吴王身后的东方云,不免有些起疑,但房遗直不敢开罪李恪,只得附和:“殿下英明。”
李恪见房遗直的眼睛瞄向东方云,这才哦了一声,看起来像是才反应过来,回头对东方云介绍:“是本王疏忽了,来,你们认识认识,这位是房相公的大公子,凌云台右将军房遗直。房将军,这位你可要好好认识认识了,东方云,如今不仅是秘书省秘书郎,也是我刺史府的捉钱令史呢,如今我刺史府的公廨钱都由他搭理,多亏他每个月交上来的息钱及时,要不我这刺史府这么多张嘴,可要喝西北风了。东方云,字写的好,也是理财好手。你们两位都是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以后要多多亲近啊。”
李恪故意装作不知道二人认识,像介绍陌生人一样介绍二人认识,东方云看起来很坦然,倒是房遗直看起来颇有些尴尬,房遗直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东方云打招呼呢,东方云已经开口了:“殿下不知,我与房将军是老相识呢,刚来长安时,还多蒙房将军照应呢。”
李恪饶有兴趣的问:“还有这事?”
唐代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