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读者“鑫宝贝”和“勇闯天下我是张子良”,今日加更略表谢意。)
老吴径直走到最后一排木架子前,从左手第一列第三格端下一套马鞍马具,是一套簇新的马鞍,完全就没用过。
房遗直刚要上前去摸,张敬诚一把拦住:“将军,慢。”
房遗直看向张敬诚,张敬诚对老吴说:“有大木桶吗,能装下这副马鞍的,把它完全泡在水里。”
老吴不解:“这位官爷啥意思,老吴不明白。”
张敬诚只得耐心的提出详细要求:“烦你找个大个的木桶,不仅要能装下马鞍,而且倒水进去,要能把马鞍都没过,把这马鞍泡上两炷香的时间。”
老吴还是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很快便找了一个大木盆,将马鞍放进去,倒了满满的水,没过马鞍,他一通操作完,老吴将手上的水在衣服上胡乱抹了两把,转头询问张敬诚:“这样中不?”
张敬诚点头,道了声有劳了,然后又说,咱们等一会。
过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张敬诚说把马鞍捞出来吧,老吴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张敬诚又说,找几匹老马,把泡马鞍的水给马喝了。
这次老吴终于明白了,皱眉反问:“你难道怀疑马鞍上有毒?这可是天苑闲送来的,难道你们还怀疑他们?”
张敬诚刚要回话,却被房遗直用眼神止住,房遗直微笑着安抚老吴:“你想哪里去了,我们也是想替天苑闲排除嫌疑,如果马喝了水没事,那不正洗脱了他们的嫌疑嘛,我们也放心了,他们也安心了。”
虽然房遗直话并没有打消老吴的疑虑,但他还是照做了,只不过这次他干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嘴里不停的叨咕,只是他的声音太小,旁人也听不到。
几匹老马喝了大盆里的水,过了两炷香的功夫,马也不见有事,房遗直看了看张敬诚,张敬诚也在一直观察马匹的状况,也正好看向房遗直,两人四目相对,张敬诚点了点头,房遗直会意,对一旁的冯不高说:“咱们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这一天入夜,吴王府,书房。
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但书房内只点了一盏不算太亮的灯,灰蒙蒙的光让房间内的氛围显得有些诡异。
裴宣机略显着急的对李恪说道:“殿下要多加小心了,房遗直已经奉了密旨,调查东宫下毒的案子了,虽然没查出什么,但房遗直和他带的人都很精明,难保以后不会查出什么。”
李恪皱眉:“怎么,你的人手脚不够利索吗?如果你的人不稳妥,就先……”灭口两个字李恪没有说出口,但那藏在阴影中的锋锐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裴宣机一惊,瞪大了眼睛:“什么我的手下?难道不是殿下的人干的吗?”
这回换成李恪惊诧了,他的眼睛睁的比裴宣机还要大:“我不是安排你去干了吗?怎么可能再派别人去?”
裴宣机身子猝然前倾,双臂撑案,几乎要站起来:“我的人还没等动手,就已经有人下毒了,我以为是殿下另行委派别人干了!”
李恪却已经站起身,搓着手来回踱了几步,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站在原地,停止了搓手的动作,看着裴宣机:“难道是老四?”
裴宣机也很快冷静了下来,轻轻摩挲着下巴,陷入深深的思虑:“现在局面诡谲迷离,晦暗难辨,在局势明朗之前,我们不能再有任何动作,应当静观其变,以静制动,才是上策。”
李恪点头:“有理,我确实也有此意,所以我最近才在府中闭门不出,不管如何,先蛰伏观察一阵再说。”
裴宣机一听李恪虚言敷衍,心中顿觉不快,一想到自己为李恪出了这么多力,李恪竟还如此防备自己,不肯跟自己交心说实话,心里十分光火。
那一刻,裴宣机突然有一种冲动,若是揭穿李恪的假话,看你李恪尴尬不尴尬。
你李恪真要蛰伏?那你最近为何暗中频频动作,你想的是什么难道我们不知道?你吴王府上最近来的秘密访客可是不少,尤其是太原王氏的王福畴,聊了那么久,到底聊了什么?
可是这些话临到嘴边,裴宣机还是控制住了冲动。若真说出口,对自己徒劳无益,不仅无法让李恪对自己有丝毫的感激之情,反而会暴漏自己的眼线,让李恪认为自己在监视他,若是自己的眼线被清除,以后自己成了瞎子了。
虽然控制住了冲动,裴宣机还是觉得怒意难平,本来想规劝李恪的话也咽了回去。
“都给我出来,快点。”
“都出来。”
天还没亮,院外便传来柳大娘子那标志性的吆喝声。
素兰、麝香、莲花,一个个揉着惺忪的睡眼,极不情愿的爬起,艰难的去勾身边的衣服,素兰动作最快,翻身下床,一边穿衣,一边走到徐三娘旁边,轻轻的推了推徐三娘:“姐姐,起来,快起来,柳大娘子亲自叫起了,得赶快出去,要不柳大娘子发起火来,可不得了。”
其实雪燕早已醒了,而且此刻比三个丫鬟都要精神,但她故意装作睡眼迷离,揉着眼睛,故意含糊的问:“什么事啊,天还黑着,这么早,还不到起来的时候啊。”
素兰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