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平指着纸张最上方的一堆字,正确的说是一团字,团字的中央是四个字,用兵方略,用兵方略四字四周密密麻麻的写着上百的小字。
段平开始耐心的讲解:“今年的乱局,肇始自用兵方略的失窃一案,也就是六月初四那天……”
见李泰要插话,段平赶紧摆手制止了李泰:“殿下先别忙插话,咱们先不管六月初四这天代表了什么,咱们先把整件事的脉络梳理清楚……”
段平指着“用兵方略”四个大字上方的一排小字,李泰这才看清,段平是将事件的获益方和受害方列了出来,受害方写的是李承乾和侯君集,而获益方后面分明是魏王,但在魏王两个字被一个圆圈圈了起来,不知道是在强调什么。
“六月初四,用兵方略被盗。”段平一指另一行小字,只见那一行小字的开头是凌云台、徐珍儿:“当时陛下将案子交给凌云台办的,对吧?”
李泰点头。
段平又说:“房遗直具体如何安排的我们不得而知,但那几天我们四海盟得到消息,我们一直关注的一位江湖中人到了京城,他身上有我们一直寻找的八绝藏宝图,而且那个人即将出现在鸿宾楼。听说那人孤身来到长安,皇泰主认为是绝佳的机会,但也唯恐有诈,便派人暗中摸鸿宾楼的底细,查到鸿宾楼没问题后,便在鸿宾楼附近部署人手,如果有机会,要夺了藏宝图,没想到当天在鸿宾楼竟然出了意外,现场有很多官府的密探,后来我们才知道,官府要抓的是个女的,女的叫徐珍儿,据说徐珍儿身上有朝廷的绝密密档,当时我们就觉得这事不简单。他一个江湖中人,孤身到长安来,难道只是为了跟一个怀揣朝廷密档的人接触?”
“那是个什么人,什么八绝藏宝图?”李泰好奇的问。
段平没有解释,而是指着一排小字说道:“关于此人和藏宝图,我们一会另说。现在我们继续梳理事件,用兵方略被盗后,侯君集的兵部尚书被罢官,所以从表面上看,此事是殿下您获益,李承乾一方吃亏。但实际上,其实当今皇上怀疑用兵方略是您在背后搞鬼,目的就是整治侯君集,削弱李承乾**的势力。所以就用兵方略一事而言,其实您和李承乾都没捞到实打实的好处,可以说都是输家,但总体来说,李承乾的损失比您多。”
李泰频频点头,段平的分析,跟之前李泰自己的怀疑不谋而合,只不过李泰的分析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一些疑点李泰也只是隐隐捋到了线头,没有段平梳理的这般有条理。
说着段平的手指向下方的一团字,那团字同样是中间两个大字,四周都是秘密麻麻的小字,中间的大字是:洪州。
“用兵方略的风波还未平息,洪州之事又起,我随同殿下共赴江南,经历了一番波折。”段平又指了指洪州下面一行的小字:“我们且不说洪州路上见到的诸般疑点,我们只说受益者和受害者,表面上说,洪州的受害者显然是殿下,得利者是李承乾。因为殿下不仅陷入了奸人的圈套,而且在殿下南下洪州期间,朝廷的密探在您府中发现了用兵方略和河南府调兵的兵符,我们知道,这两样东西都是栽赃嫁祸给您的,您正是因此失去了圣眷。而洪州事件的受益者呢,表面上看李承乾,因为您出了大差错,又被发现了谋反的证据,李承乾的太子的位子就稳了。但从皇帝处置您的旨意看,从皇帝安抚王君范的封赏看,还有您回京后皇帝对您的种种态度分析,皇上其实并不相信洪州是您在用计构陷王君范,相反皇上倒是觉得李承乾布局陷害您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洪州的事,您和李承乾也都吃了亏,两边都是输家,只不过您的损失比李承乾要多很多,但若将用兵方略的事也一并算上,您和李承乾两边的损失也相差无几了,几乎可以说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段平一指下面的一团字,指着中间的“齐州”二大字说道:“单看用兵方略和洪州两件事,您和李承乾是不分高下,都失了圣宠。但若是没有齐州之事,显然是您更亏一些,因为李承乾本就占据着东宫的位子,只要他不再出错,太子的位子就还是他的。但齐王李祐谋反一事,却让您的局面出现了转机,因为李祐谋反失败被解送到京,却在牢中突然被人毒死,死前曾经跟晋王殿下说过,李祐推命格的地方,侯君集也曾也去过,陛下得知此事后便怀疑是李承乾和侯君集出手毒杀了齐王,为的是灭口,而且皇上更怀疑李祐在齐州谋反是个阴谋,是有人逼齐王谋反,借用齐州的事,掩盖洪州圈套的漏洞。就齐州事件而言,您无所得也无所失,李承乾却是彻底的输家,也正是李祐死后,皇帝对李承乾的疑虑渐深,最终导致了李承乾铤而走险,以致有今日之败。”
李泰连连点头,心中既感慨更感动,段平一步步的分析,抽丝剥茧,提纲挈领,将细枝末节放在一旁,直击要害,抓牢本质,让李泰感觉豁然开朗,没有十二分的用心,断然理不出这些头绪:“先生之言真如醍醐灌顶……”
不过李泰只夸了一句,却被段平抬手制止了,段平正色说道:“关于齐州之事,四海盟其实是介入了的,而且也是为了争夺藏宝图,齐州之事前,江湖传言八绝藏宝图现身齐州,而且很可能在齐王府,所以皇泰主派了二十几名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