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哥笑着跟江二郎客气道:“二郎,这你就见外了,你送菜赚钱也不容易,我怎么能拿你的辛苦钱呢。”四哥嘴上虽说不要,但手已经去接布袋,托着布袋底一托,心里已经有数,这里面足有五百多钱,这不算少了,四个眯着眼笑道:“二郎啊,这怎么使得呀。”他虽这么说,手却没松开。
江二郎笑着将布袋又往四哥怀里推了推:“四哥你不收才见外呢,咱们以后常来常往,弟弟我依仗四哥的时候还多着呢。四哥你帮了兄弟这么大忙,兄弟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白辛苦呢,你以后看兄弟我的表现。”
“你呀,就是太客气了,太实在了,是个实诚人,哥哥我交定你这个兄弟了。咱可说好了,就这一回啊,下不为例啊。”四哥一边将钱踹回怀里,一边笑着跟江二郎说:“我已跟三叔都说了,你的菜是最新鲜的,以后就长期用你的菜了。”
江二郎又是千恩万谢连连作揖。
从伙房出来,江二郎没有直接返回角门,而是见四下无人,向西穿过一道院门后,又向北面走,突然,一个人影出现他身后,封住了江二郎的退路。
江二郎反应极快,敏锐的转过身,同时手伸进怀里。
来人快速抬手,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江二郎眼前一亮,那人低声说:“东西带进来了吗?”
江二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快速递了过去,那人低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将东西收了起来。
两人不再说话,都转身,各自走了。
徐三娘回到自己的房中,走到自己的榻前,将那东西放在自己榻旁的小案几上。
徐三娘是柳府的临时雇工,下工便离府,所以原本在柳府没有自己的房间,但几天前徐三娘因为帮助素兰准备二小姐打毬的用具,耽误了下工的时间,因为夜禁出不了坊门,素兰便安排她在自己的屋住了一晚,当晚徐三娘睡素兰的榻,素兰去睡槐花的榻,正是那一晚徐三娘在柳奭书房中弄到了杜正玄的信。
第二天槐花回来住,但只住了一晚,一早醒来便精神恍惚,头昏眼晕,茶饭不思,呕吐连连,府里最怕下人们感染了时疫再传染给主子们,便将槐花送到单独的小院隔离去了,这样一来,不仅槐花的榻空了出来,槐花的活也需要有人干。徐三娘主动找到柳大娘子,说愿意承担槐花的活,而且不会耽误浆洗上的活,柳大娘子知道槐花病的不轻,看样子一天两天也回不来,说槐花的活本也不多,你既愿意多干,就给你涨半贯工钱,槐花的活也交给你干,只不许偷懒,浆洗上的活不许出半分的差错,这样徐三娘就一人兼下了两份差事。
自从兼了槐花的活后,徐三娘便住进了府中,就睡在槐花的榻上。
此刻徐三娘刚将东西放好,麝香和莲花便走了进来,两人有说有笑,见徐三娘案头放着一包东西,麝香便问:“三娘做什么呢?是不是偷吃什么好东西呢?”
徐三娘指着那包东西,笑着说:“不是偷吃,我家二郎给人送菜,人家给了他一瓶剑南烧春,二郎没舍得喝,给我送来了,一同还送来些卤肉,晚上等执事娘子们都睡了,咱们姐妹好好喝两盅。”
莲花一听,拍手叫好,连声说姐姐你真好福气,有这么可心的男人惦记着你,还说二郎要是有好兄弟,可别忘了介绍给我们,那些府里的小厮没一个会这么疼人的。
“枯酒无趣,不如打令,来,谁与我对战。”初更时分,麝香喝的脸红耳热,已经有了酒意,但兴致依旧很高,拉着徐三娘就要拇战。
徐三娘连忙劝,“拇战还是算了,声音太大,惊动了巡夜的人,又要惹麻烦了,不如行个罨头令吧……”
“好,我来起令……”莲花抢先说道。
三更过后,几个女子都已醉酒,倒床酣睡,徐三娘悄悄起身,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这一晚,段平对着一张粘贴成半面墙大却仍写满了字的麻纸,不断的写写画画,时而双手背后长时间思考,思考完了再写,有时候提着笔沉思良久,想好了墨也干了,蘸饱了墨纸再写,如此反复,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段平终于写完了,双眼通红的长长出了一口气,又揉了揉太阳穴,小心翼翼的卷起那张大纸。他的马车在街鼓敲响、坊门打开之际,吱吱呀呀的驶出了怀远坊。
“你说什么?”李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是老三的连环计?”
“如果不是这样,那很多事情都解释不通。”段平一夜未眠,双眼满是红血丝,看起来有些瘆人,但语气十分淡定,信心十足。
李泰紧盯着段平,只见段平将李泰书案上的东西都挪到地上,展开那张由多十几张纸拼接而成的大纸,铺在案上,那纸太大,铺满了整张书案还不算,纸的四个角都耷拉在案下。
唐代人文小趣事之(24)唐代的外国人(昆仑奴)。有些文学作品简单的将歪果仁成为“胡人”或“番子”,这个说法太过泛泛,大唐是个开放度很高的朝代,当时欧亚大陆和非洲大陆都有往来,种类太多,我们只说几个具有代表性的。(一)昆仑奴,也称“黑昆仑”、“鬼奴”,因为唐人认为这些人长相黝黑,而且相貌丑陋。名称的来历,普遍认为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