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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 大唐秋色(二十八)新官上任(1 / 2)

最后还是魏征给马周出了个主意,即吴冬生以凌云台现有品轶调任刑部司主事,到任刑部后,若吴冬生在一年之内表现良好,就维持原有凌云台的品轶不变,若是一年之内表现平平,则品轶相应下调,以适应刑部的规矩。这个主意当即被马周采纳,因为这是个两头兼顾的主意,既照顾到了吴冬生的利益,给了魏征面子,又不至于让马周公然乱了刑部的规矩,给人留下话柄。

不过这个两相兼顾的主意却给吴冬生造成了困扰,因为这个表现好的说法实在太泛泛了,什么是表现好?什么是表现不好?他在官场也摸爬滚打了几年,自然也知道,好与不好的评判标准完全在于上官对你的印象,长官说你好,你就好,不好也是好的;长官说你不好,好也是不好的。好不好,长官说了算。

但巴结长官又不是他所擅长的,况且他既没那个门第出身,又没那个家财可支撑,思来想去,只能还是从办差上入手了。刑部是做什么的,是办案子的,表现好的标准,无非就是破案,如果能破一两件大案子,那上面就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正因存了抓紧立功向上头表功的心思,所以,刚上任第一天的吴冬生,三分得意之外,倒是有七分的紧张和急迫。

新主事上任,免不了同僚间认识一下,互相交通走动。而且吴冬生与旁人不同,刑部内部早就传开了,这位新主事是魏征太师力荐,马周尚书亲自面试,深厚的背景,强硬的后台,新主事人还没到,便已先声夺人,就已经是刑部的风云人物了,今天正式走马上任,各司郎官、员外郎、二十多位主事、几十上百号令史、几百号书令史、亭长、掌固,上级、同级、下属纷纷过来,或热络、或矜持、或强颜欢笑、或故作高深,或是简单的寒暄见礼报个名号便走,或是热络而亲密拉拢聊上半天,或是想先卖个人情,故意透漏些微妙的人际关系、过往的缘由掌故让吴冬生多加小心,还有的甚至旁敲侧击的打听起吴冬生的过往和跟魏征的关系,形形色色不一而足,一天下来什么正事都没干,光接待各色各样的刑部同僚了。

一直到了晚上下值之时,吴冬生才托着疲惫不堪的身子送走最后一波同僚,回来放松的坐下,慢慢的揉着已经笑僵的脸,呆呆的盯着地面,脑袋里一片空白。

“恭喜吴主事了,恭喜恭喜。我所料不差,果然这个时候没人,看来卢某这时候来是对的。”一个人缓缓走进吴冬生的值室,笑着道起了喜。

吴冬生以为又是同僚来了,强打精神站起身,刚要迈步迎过去,却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付,因为来的人并未穿官服。

来人呵呵一笑,也没等吴冬生相让,自己迈步走了进来,如同回到自己家那样随意自然:“在下卢照容,范阳人氏。”

卢照容的自我介绍证实了吴冬生的猜测,如果对方是哪个衙门的官员,一定会自报所居官职,如今对方只报门第出身不提官职,显然是并无官身。

不过对方虽无官身,吴冬生却不敢怠慢,一个无官无职的人,竟能进入皇城,而且直入刑部衙门,此人显然不简单,想着,吴冬生笑着行了个叉手礼:“卢兄,久仰久仰,请……”

“是我久仰你才是。”卢照容也不待吴冬生让座,笑着自行坐到一旁的客座上,随后颇有些的自得示意吴冬生坐到对面:“坐,吴主事坐。”他神色从容自信,似乎没觉得自己的举动是在喧宾夺主,举手投足间端着高门子弟特有的矜持和架子。

吴冬生一时竟有些错乱了,暗道这里到底是谁的值房,但他不知对方底细,心里虽不痛快,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的不满,便依照卢照容的指示坐了。

与卢照容的反客为主不同,吴冬生挺腰正身,举止僵硬,倒是身为主人的他显得很局促。

卢照容自信的笑着说:“今日拜访,是有事跟吴主事相商。”

吴冬生略显拘谨的一笑:“卢兄请讲。”

卢照容放肆的环视值室,无限感慨的说道:“哎呀,原本这个值室应该是我的,如今吴主事捷足先登,这话哪说去呢,不过也好……”

听卢照容的话,不像是惋惜,倒有些挑衅的意味,吴冬生眉头紧皱,却也没表态,等着对方继续说。

“我今年考试及第,”卢照容转头看着吴冬生,一脸的自得,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考场得意很是自豪:“礼部和吏部那边原本亲口许我明年铨选会是第一等,把我分发到刑部担任主事,不过前两天礼部尚书令狐德棻又告诉我,说我的位子被人给顶了,我一打听才知道,顶我位子的竟然是你。”

吴冬生这才明白,这姓卢的仗着是世家子弟,及第后已经打通了关节,人家许诺分发他到刑部担任主事,对一个刚入仕途的人来说,刚入仕就任职八品下的刑部主事,算是一等一的好去处了,自己是魏征的推荐,走的马周的关系,顶了人家原本觊觎的位子,难怪对方说话这般阴阳怪气呢,想着,吴冬生打定了主意不得罪这个自鸣得意的世家子弟,便强挤笑容说道:“卢兄世家望族,又饱读诗书,到刑部这种天天听板子和惊堂木怪声的地方,是委屈了卢兄,相信卢兄一定能找个清贵的官职。”这是客套话,不过吴冬生也知道,这种无关痛痒恭维是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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