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芸对功夫兴趣不大,看到东方云显露手段,马上将目光转向柳迢,而她清楚的看到,柳迢那被塞的鼓鼓囊囊的嘴角微微撇了一下,显然对东方云这一手表露出的不是畏惧和惊恐,而是不屑和嘲讽。
很明显,武力威胁对柳迢不管用,至少光吓唬不动手是没用的。
东方云也看到了柳迢的表情,不过他并不着急,转过头问独孤芸:“咱们不能耽误时辰,你有什么好法子让他尽快开口吗?”
独孤芸微笑着摇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还是你来吧,她相信东方云一定能有办法。
东方云点头会议,她有洁癖,既闻不了血腥味,又是个没有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种又脏又费力的活,还是自己干吧。
东方云叹了口气:“那就只有我来啦,审讯,我学过几招,可惜没试过,也确实没机会用,不过今天逼到这了,那只能勉为其难了。”说着他转头对独孤芸说,你去找些醋来。
独孤芸虽不明白他有什么用途,但还是去找了,很快,独孤芸拎着一罐醋回来了。
“你可能很好奇,这醋怎么用于刑讯?”东方云接过醋,笑着对独孤芸说,不过他眼角的余光却在瞄着柳迢:“我会把醋从你鼻孔一点点灌进去,你全身都动不了,但你需要喘气,只要你喘气,醋就会呛到你的肺里,醋是酸的,到你的肺会像火烧烟熏一样,酸疼难忍,而且你会猛烈的咳嗽,但是咳嗽会让你肺里进更多的醋,会加重你的痛苦,你越痛苦就越咳嗽,越咳嗽就越痛苦,直到最后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说的慢条斯理,声音高低起伏,语调婉转,抑扬顿挫,描述痛苦的症状时更是故意加重语调,每个字都说的特别清晰,就像在用钝刀子慢悠悠的割肉,让痛苦的情景充分映入到柳迢脑中心里,让恐惧感逐渐在他心中发酵。
这招心理攻势效果立竿见影,别说柳迢听了脸色苍白,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
就连旁听的独孤芸也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暗自感叹,这男人真是善于把控人心,就冲这一点,这番手段就非寻常人所能有。而这柳迢不吃硬的,却吃吓的。
但东方云并非只会吓唬,他真的往柳迢的鼻孔上倒了两滴醋,柳迢虽然浑身被绑,但头能动,他拼命的来回甩头,终于将那两滴醋被甩在旁边的地上,不过不知是甩的用力过猛还是有一点点醋被甩进到了鼻孔,柳迢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只是他嘴里被塞的满满的,喷嚏打的又憋屈又闷,就像被人蒙住头无法呼吸一样。
东方云作势又要往柳迢鼻孔上滴醋,被吓坏了的柳迢发出一连串呜呜的声音,声音凄惨急切,像是在哀嚎,也像是求饶。
“想说了?”东方云轻蔑的问。
柳迢忙不迭的点头,点的用力而认真。
在取出柳迢嘴里的东西前,东方云笑着提醒道:“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千万不要大声喊,否则这些醋会马上进入你的鼻孔。”
柳迢顺从的连连点头。
“几年前刘家镇那场大饥荒,饿死很多人那次,是不是人为的?”东方云问。
“是。”柳迢不敢多说一个字,也不敢大声说话,说完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为什么要那么干?”东方云冷声问。
柳迢咳嗽了一声,很老实的回答:“刘家镇很重要,守着驿路,货物转运必经过这里,所以想要控制这里,村正必须是自己人,而且光是村正还不行,需要暗中安排大量的人进来,充作护卫。”
柳迢的回答跟东方云之前的推断是一致的,这说明柳迢没有说谎,东方云继续问:“刘大成那些脚夫的死是怎么回事?”
柳迢犹豫了,没回答,他脸上为难的神色却被东方云准确的捕捉到了,“怎么?不想说?”东方云晃了晃手中的醋,作势要灌。
柳迢脸颊抽搐了一下,艰难的说道:“是……是我纳的……咳……咳……投名状。”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死人,他边说边咳嗽。
“投名状?说详细点。”东方云说。
“那边始终对我有疑虑,前天派人给我送来一份名单,说是让我把名单上的人都做掉,我怕柳公对我起疑,只能照办了,也是没法子的事。”似乎是为了掩饰尴尬和无奈,柳迢又轻轻咳嗽了两下。
“那边是哪边?柳公又是谁?”东方云皱眉问。
这回换成柳迢疑惑了:“青城山啊,你们不是去了吗?”
“青……城……山……青城山”东方云小声重复着,这显然是个地名:“是不是那个在山坳里造假钱的城?”
柳迢点头,又莫名的咳嗽了两声:“你不是进去了吗?要不是你闯进去了,也没后来那么多麻烦事了。”
“你怎么知道我进去过?”东方云赶紧问。
柳迢又咳嗽了两声,“山里派人来告诉我的,就是黄三,咳……咳,你见过的,你们不是在祭社前一天闯进山里的吗,咳……咳,当天晚上,黄三就来找我了,让我第二天配合他演一出戏,让我假装放你们走。”
“放走我有什么目的?黄三在青城山里负责什么?刘煌是不是你们的人?”东方云急切连着问了三个问题。
柳迢又连着咳嗽了几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