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光子临终时,只有独孤芸身边,在安葬了山田光子之后,独孤芸在整理遗物时,偶尔发现了山田光子的手实,独孤芸突然想到加入能假冒山田光子的身份进行调查,更为便利。
由于山田光子在长安认识的人不多,两人的身高体貌本就差不多,独孤芸冒用山田光子的手实,几次官府都没做查验出来,从此独孤芸便用山田光子的身份调查。
讲完山田光子的故事,两人再度沉默,气氛尴尬。
东方云正要开口询问,独孤芸却抢先说了句“我想到了。”上来就拉东方云。
东方云也不知她想起了什么,刚要甩脱她的手,结果两人肌肤乍一碰触,突然有一阵酥麻的感觉从手臂传到全身,缩手的动作竟完全做不出来,只能僵硬而被动的被她拉着往外走,东方云红着脸说你要干什么,独孤芸说去了就知道,这事今晚必须搞清楚,东方云说你等等,手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面具。
红丫头和红书芷斛三人分到同一间房间,当独孤芸二人敲开红丫头的房门时,芷斛衣着清凉的开了门,独孤芸顾不得芷斛害羞,直接拉着东方云闯了进去,红书和红丫头也起来了,见东方云也来了,都十分羞红了脸,急忙披上衣服,东方云也觉不好意思,转头捂上眼睛,又转身面朝墙,好在这并不妨碍他听独孤芸的问话。
“红丫头,你们庄上是不是有一批人,做脚夫车夫专门给山里送货?”独孤芸问道。
红丫头答:“有啊,那可是好差事,我阿爷还差点混上那差事来着,有次四舅来我家,说给我阿爷寻了好去处,工钱给的高,活也不算累,但就是一出门就个把月不着家,四舅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想介绍阿爷去,我阿爷满口答应,还请四舅好好喝了顿酒,结果我阿爷去见了那边管事的,人家没看上阿爷,说他岁数大了,那差事风餐露宿的,怕我阿爷熬不住。”
“你知不知道,他们送货的目的地,是不是咱们现在这地方?”独孤芸又问。
红丫头想了想:“四舅说过,送货都是送到一个山坳里,虽然不让赶车的人进去,但这里绝不是他们送货的地方,那地方应该在高老庄的东北面,不是这个方向。”
独孤芸又问:“你认识一个叫刘大成的人吗?”
这次红丫头没说话,但东方云从独孤芸下一个问题判断红丫头摇了头:“你四舅说没说过,他们运货走什么路线?”
这次红丫头正面回答:“没有。”
“那说过运货的路线经过刘家镇吗?”独孤芸不肯放弃。
红丫头依旧说没有。
“我们中了人家的圈套了。”独孤芸走到东方云面前,冷峻而严肃的说道。
东方云陡然一惊,死死盯着独孤芸,等着她说下去。
“还记得刘王氏吗?”独孤芸不等发问便主动开口。
东方云点头,祭社时,正是从刘王氏口中,东方云得知山坳里铸的青钱已经流入到市面,而且有一段日子了。
独孤芸继续说:“那天刘王氏亲口说的,刘大成只负责赶车送货,车队管事的不让车夫们看车里的货,更不让问,送到地方后见不到接收人就让返回,路上还不让车夫交头接耳。”
东方云点头,刘王氏说了这些事,刘大成还老大不愿意,狠狠的训斥了刘王氏,很显然,上面跟刘大成等车夫交代过,这些事不能跟外人说。
“刘王氏跟咱们无冤无仇,没必要骗咱们,所以她的话更可信。从她的话可以判断,围城里的人行事隐秘,这么谨慎的人,运送货物会光明正大的走驿路吗?尤其是运送已经造好的青钱,他们不怕被人看到吗?”独孤芸似问非问,这与其说是问话,更像是准备好的答案等着东方云回答。
独孤芸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运往九嵕山的货料,有护陵军的人押运,脚夫车夫也是应庸的民夫,不需要柳迢出人。如果刘家镇真的是转运青钱货料的必经之地,那柳迢的人完全可以抽调出去给山坳里运送,山里根本不需要再雇佣乡**送。”
东方云点头:“如果我是他们,会选一条隐秘的小路,而且也会用自己人,知道的人越少,暴漏的可能就越低。”
“既然他们运送货物不会走驿路,刘煌为什么说造出来的青钱会通过刘家镇转运出去?”独孤芸又抛出了一个疑问,当然,这也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东方云陷入了沉思,他这两天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始终也没想明白,现在他终于想明白了,问题就出在刘煌的话里,而自己正是基于刘煌的话,展开了进一步的调查。
显然独孤芸脑子更灵活,已经先于东方云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刘煌撒了谎,黄三和柳迢根本不是一伙的。如果柳迢跟黄三是一伙的,那柳迢手下有那么多人手,为什么柳迢的人不直接给山坳里送去?还要雇乡**货?这样不是增加暴漏的可能吗?”
独孤芸已经理清了这个关键点,东方云也想明白了,难怪他一直觉得整件事看起来有些别扭。
他太相信刘煌了,刘煌说的一些事,跟他之前隐约但并不确定的判断不一致,但他先入为主的相信了刘煌的身世和经历,进而认为刘煌可以信任,全盘接受了刘煌的话,导致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