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侧面双手掰断脖子,说明出手的人要么是琼邦芒布杰本人,要么是处在琼邦芒布杰的位子。”东方云终于给出了结论。
羽鲲愣住了,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东方云继续分析:“但如果是别人处在琼邦芒布杰的位子,说明当时琼邦芒布杰已经被控制了,那小寡妇也应该被控制才对,怎么还会在床上?我们假设一下,如果换做是你,进来劫人,一定先控制反抗能力较强的一个,对吧,先解决威胁最大的那个,这是常理。”
“既然进来的是位高手,可以轻松制伏琼邦芒布杰,但既然强壮的男人已经被控制了,为什么不把更容易控制的女人带走,弄到荒郊野外常人难以找到的地方,杀了埋掉呢,那样就不会留下线索了,就算被人找到,也是很多天之后,那时他们的部署基本也完成了。或者做的干脆一点,点火把宅子烧了,不留一点线索,要知道,琼邦芒布杰很重要,要是被朝廷找到了,他们的计划就难办了,行凶者为什么还要给自己留下隐患呢?这不合常理呀。况且我们知道进来的一个人,而且那个人根本不需要用双手就能了断这女人。”东方云一点点剥离真相。
羽鲲恍然大悟:“所以杀人者是故意将小寡妇的尸体留给我们的?”
由于思虑过深,东方云的眉头攒成了一团,他的话,与其是说给羽鲲听,其实更像是分析
给自己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呢?我推断,他是想让查案子的人认为琼邦芒布杰是被人劫走的,从而掩盖真相。”
东方云已经有了结论:“小寡妇就是琼邦芒布杰自己杀的,他带着小寡妇买新宅子,又弄了所谓想巴结他的朋友送他宅子,无非就是想迷惑查案者,想让查案者误以为是有人提前布局接近他,在他住进新宅子后,将他劫走。但琼邦芒布杰虑事不周,杀小寡妇留下尸体反成了画蛇添足。”
“那他为什么这样做?”羽鲲不解。
“因为他想除去自身嫌疑,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监守自盗,他事后想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在大唐朝廷和吐蕃国主面前。”东方云解释道:“因为一旦他配合了贼人破坏和亲,不仅大唐不会绕了他,得知真相的吐蕃国主恐怕也不会轻饶他,但是如果他被劫持后,在贼人的逼迫下做出这些事,这一切就好说了,吐蕃国主不会惩治他,大唐也说不出什么了。他暗中收的好处也就能保全了。”
“现在该怎么办?”羽鲲问。
东方云的手按着发烫的脑门,他感觉脑子要不够用了,敌人把难题抛过来了,自己想解,但手中资源有限,真是棘手啊。
沉思良久,东方云突然一拍脑门,大叫道:“笨啊,我怎么这么笨啊!”说着转头看向羽鲲:“咱们在京里还有多少弟兄?”
羽鲲被东方云弄蒙了,他印象中东
方云很少这么激动,心里算计了片刻:“算上我和青鸾,一共十七个。如果需要,可以从洛阳支援一批弟兄过来。”他不明白东方云问这个的目的,遂问道:“要对四海盟动手了?”
东方云一笑,解释道:“如果你是劫持琼邦芒布杰的人,你想挑拨吐蕃和大唐的关系,破坏和亲,是不是得把事情汇报给吐蕃国主?”
见羽鲲还是似懂非懂,东方云又说:“换个问法,琼邦芒布杰将真相写了信,用什么方式送回吐蕃呢?”
羽鲲恍然顿悟:“当然是让商人捎回去,随便把信藏在哪个货堆或是不起眼的地方,就带回去了。”
东方云呵呵摇头笑了:“假扮或找真商人捎信最省事,但危险却大,你想,只要朝廷反应过来,命沿途各地官府和关卡严查商人的货品和信函,就算你藏的隐蔽,是不是还是有可能被查获,或者干脆封锁关卡,将所有商人扣下,严格审查逐一搜身搜货,你根本不敢保证商人捎的信一定能安全送到吐蕃,一旦半路出现纰漏,就前功尽弃了,而且还要承担破坏和亲的责任,我要是他们,就不用这么笨的办法。”
羽鲲脸红了,不过他也承认东方云分析的有道理,所以尴尬的笑了笑:“我实在想不出更稳妥的办法了。”
东方云也不卖关子:“我要是他们,就用驿传,用大唐朝廷的邮路是最把握的,有谁会想到,吐蕃的
奸细向吐蕃传递消息,会用大唐官府的邮路,连你都想不到,朝廷的官员就更想不到了。”
羽鲲明白了,但随即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出现了:“可是官府的驿传,那么多驿使我们都要挨个检查吗?”
东方云摇头:“明着检查所有驿传,这需要尚书省的公函,咱们做不到。暗中劫持了再检查,咱们人手又不够,而且他们完全可以像你说的,买通驿使或是驿卒,将信藏起来,就凭咱们的十几个人,找起来如同大海捞针啊。”
“那该怎么办?”羽鲲挠头了。
“找起来麻烦,我们就不找。”东方云平静的说。
羽鲲没听懂。
东方云继续说:“有个简单的法子,让驿站暂时瘫痪,让他们没有人手往西送信。待我们解决了京里的麻烦,再回头慢慢找那封送往西边的信。”
羽鲲张大了嘴,居然还可以这样,不过他觉得这个办法虽然巧,却无从入手:“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