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沙哑的声音,他被绑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
自从那日被抓到后,安宜佳就将他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一日给一餐,冷炙残羹吊着他。
“易安之事,朕也有难言之隐,你......你太可怖了。”
“哈哈哈,难言之隐?什么难言之隐?放屁的难言之隐!”安宜佳动作不停将蓝月扔在盐水罐里。
君御看着她这番动作,唇角动了动,不能说......
暗室里,除了他,还有许多盐水罐子,装的都是不乏跟安宜佳对着干的人。
有时候是在罐子里同时塞上蜈蚣,再放上人,有时是塞蛇,将人活活折磨至死。
有时是四肢尽去,像蓝月这般,塞进去,有意识的疼死。
安宜佳贪恋般看了看君御的面庞:“玉明,少时,我对你一见钟情,安家一路扶你坐上皇位,结果你呢?你纳了谢年为贵妃,以皇后之礼!甚至比当初娶我时还华贵!”
顿了顿,她摸了摸身上的血污:“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你将我年幼的孩子送去异国,你让他怎么活?他会经受人瞧不起,会被人欺负,会活的不如狗!”
君御幽幽叹了口气:“本就是你执念太深,我爱谢年,从始至终唯爱她一人,你非要贴上来。”
想起君易安,他也是有愧疚的,他也不想的:“易安之事,非我所愿。”
现在对于君御的话,安宜佳半句也不信,她笑了笑:“哦?说来你还挺深情的嘛?”
脸色霎时阴气沉沉:“那你为什么娶我?说来不过是安家能助你登基!你对谢小贱人的爱,其实也不深。”
君御不想同疯妇多言,她已经魔怔了,八匹马拉不回来。
安宜佳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色锦帕,她将锦帕沾了盐水,擦拭着君御脸上的血污。
盐水很疼,刺啦刺啦的响,君御脸上有大大小小的划痕,擦了盐水,就不能复原了。
她自顾自道:“玉明,记得这方锦帕吗?你我大婚时,你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你送了我这方锦帕,说是自己绣的。”
不知为何原因,她又流了泪:“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绣的,可我当时啊,激动的彻夜难眠,风光霁月的玉明竟会亲自给我绣帕子,因这方帕子,我在雪夜跪了一夜,求父亲帮你登基。”
她戴着护甲的手,细细抚摸着君御:“可你呢?你回报给我了什么?”瞬间阴狠,她又在君御脸上划了一道痕迹:
“你娶了谢年为贵妃,后又将她升了皇贵妃,我不怪你,喜欢一个人没错,可你为什么要把易安送去启云?”
盐罐子中的蓝月已经疼的失去气息,君御听着,只道了一句:“对不起。”
安宜佳微微笑了笑,勾人心魄:“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晚了!都晚了!我的孩子不好过,你们都别想好过,谢年啊,她是我派人弄死的呢,可惜她的孽种没找到,不过没关系,想必早就饿死了。”
君御气极,奋力挣扎着:“你恶毒!”
“我恶毒?若谢年不嘴贱,易安没走,我会成如今模样吗?”安宜佳松开放着君御的手。
“或许,那野种如今跟谢年一样以色侍人,挣着求欢呢?”安宜佳癫狂笑道。
她慢慢迈动脚步,充耳不闻身后君御的叫骂声,淡淡留下一句话。
“玉明,我不是好惹的,当初是因为爱你,可如今,我不爱你了。”
出了密道的安宜佳抬眸闻了闻熏香,稳住心神,这香是她每日必闻的,几乎成了瘾。
当初易安不哭不闹走的时候,母子心连心,她知道
易安是难受的,她一想到易安难受,就忍不住发疯癫狂,整日整日的睡不着觉。
倔强的擦了擦眼泪,后来是一位神秘男子调的香给她,每月给一次来换金子,她才不会稳不住心神,她才勉强入睡!
一只鸽子飞了过来,立在花窗上,是柳江传的那只。
安宜佳素手拍在鸽子身上,鸽子吐出纸条,她慢慢展开纸条。
“我要回国。”
简短的四个字,却让她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