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春狩那天已多日有余了,质子府内。
“凌霄那边,那个老顽固搞定没有?”君易安斜坐在榻上,懒洋洋道。
柳江在他身侧立着:“尚未,皇后正在搞他,但那老狐狸,狡狐三窟,做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合了合眼眸,不知为何,他总想起来楼千雪做的烤鸡,他也不是贪图食欲之人啊。
微蹙眉头,他狠狠的不理解,轻轻开口:“给母后传消息,我要回国。”
他要回国,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是。”柳江从屋内的鸟笼取出来只鸽子,这鸽子是他们跟凌霄传信的工具。
取出纸墨,细细写下主子刚刚让传的东西,卷起来纸条,塞进鸽子腹中。
“公子。”百里玲珑一袭粉衣,娇俏如斯,端着果盘走了过来:“吃。”
她素手捻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递到君易安唇边。
美人的芳香如鼻,君易安微不可见的躲闪了一下,他厌恶这种香气。
“谁让你来的?”他冷冷问。
百里玲珑怔愣一瞬:“我,我想着几日没见公子了,便带了点水果来喂主子。”
君易安轻轻笑了笑,却让人不寒而颤:“带得好。”缓了缓,冷讽道:“下次别带了,认清自己的身份。”
看着百里玲珑跟沈如意相似的柳叶眉,他往日都觉极其舒畅,今日却觉得没什么,就跟看到平常人一样。
“是。”百里玲珑强忍住眸中的泪水。
是啊,她只是个青楼出身的奴婢,怎么能贪图风光霁月的公子。
凌霄国,梧桐殿。
安宜佳一袭深紫色拖尾宫装,长长的裙摆延到地下,双眸微合,奴婢蓝月正在给她捏头。
霎时,冷光一闪,一把袖剑从蓝月水袖中探了出来,正要朝安宜佳头颅狠**下去。
却突然安宜佳睁开双眸,眸光狠厉,一脚踹开了袖剑,反手制住她。
“想杀本宫?你太嫩了点。”安宜佳不屑道。
“逆贼,如今的圣上早已被你替换了对不对!你该死!好好的凌霄被你整成乌烟瘴气,你,人人得而诛之!”
蓝月被压制着,疯狂大喊大叫,她是宫中老人,受过谢贵妃恩惠。
如今贵妃下落不明,皇嗣流落在外,皇上她也能敏锐察觉到,不是真的皇上。
可是宫中乃至整个凌霄被安宜佳控制的死死的,独独顾老丞相神智尚清,没被控制。
可她在宫中就像个被拔了舌头的鸟儿,传不出去任何消息,只能看着歹人为非作歹,嚣张跋扈!
她实在受不了,才出此下策。
而安宜佳像听了极大笑话般,轻轻笑了笑,精致如月,颠倒众生的面庞,笑起来格外好看。
“本宫是不是人人得而诛之,本宫不知道。”她勾指抬起蓝月的脸,纯金护甲狠狠划了下去:“但本宫知道,你活不过今日。”
“啪”的给了蓝月一巴掌,看着被打的脸偏向一边,红肿不堪的蓝月,像是欣赏战利品般。
她猖狂大笑,眸中隐隐有泪光滴落,泪划过脸颊,不留痕迹:“我是逆贼?我为什么成如今这幅模样,君御,谢年,一个都脱不了关系!”
她尚且年幼的易安,因谢年一句话被送去启云做质子。
外人怎么夸谢年的啊?
“仁慈心善,贤良淑德,姝色无双。”
脸色暗了下去,可那仁慈心善是她的孩子,是她的易安去异国换来的。
被推出去的是易安,得好名声的却是她谢年,真真算计的一手好牌。
安宜佳一撩裙摆,带起一阵香风,她轻轻蹲了下去,拾起来袖剑,朝着蓝月的眼珠子狠**了下去。
还故作可惜道:“呀,这么好看的双眸,生在你脸上,可惜了。”
蓝月“啊”的一声,剧烈疼痛传来,双眸瞎了一只流着血,空洞洞的。
安宜佳看着却更兴奋了,又朝着另一只眼睛插了下去:“好事成双呢。”
“逆贼,你不得好死!”蓝月愤恨骂道。
“我死不死我不知道,但你今日必须死呢。”
安宜佳又用袖剑生生剁了蓝月一只手,一只不够,她又剁了一只。
越剁越兴奋,她将蓝月四肢全去了,随后懒洋洋的伸了个腰,尽管血液浸湿了她的衣裳,她却丝毫不在意。
反而像看到什么稀奇东西般,拎起裙摆,转起了圈圈,仔细欣赏:“沾了血液的霓裳,就是不一样啊。”
躺在地上的蓝月,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四肢尽失,双眸也瞎了,剧烈疼痛布满全身,疼到最后,她慢慢没有知觉了。
可安宜佳仍嫌不够,不嫌脏般,拎起她的头颅,往
地板上敲了三下,两长一短,随后地板出现了个足以容下二人同时通过的通道。
安宜佳带着蓝月走了下去,通道自动关闭,通道里灯火通明,一点也不暗。
通道尽头是一个大大的木架子,架子上绑着浑身血污,脏乱不堪,墨发已看不出颜色的男子。
“玉明,你看我带谁来找你了?”安宜佳笑了笑,像对着情人般温柔。
玉明是君御的小字。
君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