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哀嚎声不止。
入了夜,周围更加诡异瘆人。
阮英杰双手沾满了血。
他的手段残虐疯狂,触目惊心。
杨怀山能挺过天牢那些酷刑,是因为笃定自己能够保住性命。
可现在的处境不同。
阮英杰和温瑾昀都不在乎罪证。
仅凭那点怀疑,就足够令他们起杀心。
是以,杨怀山产生了惧意。
当阮英杰想要挖出杨瑞的心时,杨怀山大喊。
“我认……我认了!
“是我指使……一切都是我安排……”
杨瑞哭得涕泗横流。
听到父亲认罪,百感交集。
“继续说。”阮英杰拿刀挟持杨瑞,逼迫杨怀山交代清楚。
然而,杨怀山的说法和宋简舟一致。
“……只有媚药,我只命人下了媚药……
“我想将宋简舟送到公主床榻……我怎么可能……傻到害死公主……
“所以……毒药与我无关……我也没……没有解药……”
他说的都是实话。
安阳公主怎么死的,他也毫无头绪。
阮英杰却以为他还在狡辩。
“你最该做的,就是恕罪。”
说完,他转头看温瑾昀。
方才他折磨这三人时,温瑾昀一直站在旁边,冷漠地观看。
“太傅,站远些,可别让这人的血弄脏了你。”
阮英杰换了把刀。
他活生生得剥了杨怀山几块皮。
然后,又将事先备好的狗皮粘上去。
整个过程残忍恐怖,吓得杨瑞哭喊不止。
“父亲!放开我父亲!姓阮的,你该死!你畜生不如——啊啊啊!”
光是这些还不够。
阮英杰又打断了杨怀山的手脚。
随着几声脆响,杨怀山彻底成了个废人。
手握大权的左相大人,俨然被阮英杰折磨成了“四不像”。
宋简舟看到杨怀山的下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相比之下,斩首之刑是多么仁慈啊。
杨瑞害怕得直哆嗦。
“父亲……父亲!太傅,我求求你,放过我父亲吧!”
他还算孝顺,没有只想着自己。
这也成了杨怀山唯一的慰藉。
阮英杰已经丧心病狂。
他还没有玩尽兴。
为了防止杨怀山咬舌自尽,他将割下那碍事的舌头。
但,在那之前,温瑾昀说话了。
他目光冷然地望着杨怀山。
“我要知道,你安排在宫中的所有眼线。”
穿鞋的怕光脚的。
杨怀山见识了阮英杰的凶残,什么都招了。
要培养一个出色的眼线,需要耗费不少精力。
这么多年,他费尽心思,也只在宫中安插了十多个人。
既获得了自己需要的线索,温瑾昀便不再打扰阮英杰。
唯一的要求,就是别让人死了。
之后,阮英杰当着温瑾昀的面,除掉了杨怀山的舌头。
不止是他,还有宋简舟和杨瑞的。
这样一来,密室里就清净了不少。
三人嘴边都是血,皆痛苦不堪。
……
太傅府。
裴护没见到温瑾昀,也并未立即离开。
他去见了卧床不起的柳嬷嬷。
公主死后,柳嬷嬷多次想要了结自己,都被拦了下来。
前几天都是南宫和其他护卫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昨天看过公主写给自己的信后,柳嬷嬷才暂时恢复精神,绝了寻死的心。
她与裴护关系亲厚,自然也愿意见他,和他说话。
从柳嬷嬷口中,裴护了解了公主去世前的状况。
他更加后悔,没能早点回来。
柳嬷嬷双目无神,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们都被公主给骗了。后来才知道,公主为了让我们安心,不惜用针扎自己,勉强保持着清醒。
“公主为什么要这样……”
裴护隐忍悲痛。
“公主总想保护我们。“尽管她体弱多病,尽管她一点武功都不会……
“嬷嬷,你愿意和我回漠王庭吗。”
他的最后一句话,打了柳嬷嬷一个措手不及。
柳嬷嬷当即回过神来,神情麻木地看着他。
“去漠王庭?”
裴护点了点头。
“是的。我会照顾你,让你衣食无忧,安享晚年。”
柳嬷嬷嘀咕了句。
“可你不是要回天启定居吗?公主都给你安排好住处了。”
裴护双目低垂,语调沉重。
“我回到天启,是为了保护公主。
“可如今公主不在了……”
到此,他便没有接着往下说,免得柳嬷嬷又伤心悲痛,闹着要给公主陪葬。
但,柳嬷嬷已经流下了热泪。
“是啊,你没必要继续留在天启。
“但我还是不想走。
“我舍不得离开这儿。
“这是公主生活过的地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