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承认西洋诸番的武器的确是先进,他不由得感叹说道:“若非先贤重文轻武,将此些东西看做奇技淫巧,我族焉会落到如今任人宰割这般田地。”
说到这,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孔朝瑞见他叹了口气,以为他被自己说服了,忙说:“佟老前辈,并非是晚辈有意冒犯你老人家,晚辈认为可以让佟姑娘前去英吉利租界,学一番有用本事,方能更好地报效国家。”
本来佟忠勇心思有所松动,被他这么一说,又忍不住暴跳如雷:“哼,英吉利租界?那可是我神州故土,被这群强盗抢了去的。”
孔朝瑞见自己说错话,一时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
佟忠勇见他如此窘状,亦不再言语相激,只是缓缓说道:“孔先生,小可甚为感激你为倩儿所付出的心血,只是小可认为这神州大地上,教书育人的学堂私塾遍地都是,无需漂洋过海,去那西洋诸番,学习他们这些野蛮的打砸抢烧的强盗文化。”
他顿了顿,接着说:“哼!这英吉利租界可是我神州故土,被这些红毛鬼强盗给抢了去,你让我倩儿在这地方念书,岂不是在扇小可的脸?小可一介武夫,除非小可死了,不然决不允许儿孙做出此等有辱家声的忤逆之事!”
说到这里,他看向孔朝瑞,说了一句:“孔先生无需再多言了,请回吧!”
说完,就吩咐下人送客。
孔朝瑞见此行无法说服佟忠勇,反被他训了一顿,只好悻悻离去。
因曾祖父佟忠勇的极力反对,佟巧倩只好留在了姜县,跟随在佟忠勇身边,学习拳脚功夫。
佟忠勇担心佟巧倩只学了拳脚功夫还不够,又聘请了不少的前清秀才和有本事的先生,教她识字习文等。
当然,佟巧倩的父亲佟吉庆,心底下虽也期待自己的闺女能像孔婉玉一样可以留学西洋,只是碍于自己祖父的态度,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只好偷偷的从其它地方请了一些深谙时局的曾留过洋的先生,前来教导佟巧倩一些新文化新知识。
孔婉玉见佟巧倩无法随自己一同前去,只好含泪和她告了别,在父亲孔朝瑞的安排下,独自一人前往了英吉利租界,寄居在远方刘氏亲戚家里。
因县城被群山环绕,道途阻塞,山路崎岖,往返不便。孔朝如心疼自己的闺女,若是每年频繁往返两地的话,实在是诸多不便,索性就嘱咐自己的闺女,让她先一直呆在那边,直到学业完成之后,再行归来。
岁月如梭,如此几年过去了,孔婉玉也是遵从父亲的嘱咐,从不回姜县,一直留在英吉利租借读书生活。
若不是因为凝香一事,家中的刘玥和孔德清老爷子两人,因这事伤神了许久,孔朝瑞也不会舍得让自己的闺女,跋山涉水,历尽艰辛地回家一趟。
孔婉玉在接到父亲的来信之后,心中亦是异常焦急,自己一人在这英吉利租界地上早已寝食难安,归心似箭了。
每日里,她一直在掰着手指头,反复计算着自己求学多年所经历的一些艰辛往事。盼着能早点归家,见一见自己多年不见的亲朋故友。
待处理妥当了学习上的事情之后,孔婉玉就告别了刘氏亲戚,于正月初六才正式启程返乡。
一路上,孔婉玉车马换行,车船更替,几经轮换之后,经过了两天夜以继日的舟车劳顿,她方才在正月初八这天顺利到家。
孔朝瑞见自己闺女一路上风尘仆仆,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也不忍心告诉她凝香的遭遇,并且吩咐孔府的下人不许多嘴。
孔婉玉在租界生活的时间久了,自然也是被那些西洋文化潜移默化了,着装打扮也是洋里洋气的。
只是孔德清老爷,和那佟忠勇的性子一样,也是看不惯这些花里胡哨的打扮,就一直唠嗑着刘玥,让她敦促自己的孩子,赶紧换上传统的服装衣着,省得孔婉玉在家里晃荡的时候,碍了他的眼。
孔婉玉回到姜县之后,只在家里陪着刘玥和孔德清呆了一天的时间,第二天天没亮,就被刘玥赶出家门,说要让她采办一些姑娘家用的物什,好好装扮装扮自己,她才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因为孔婉玉多年不在县城生活,刘玥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吩咐凝珠一路跟随着,顺便帮忙打打下手,帮忙着点。
孔婉玉先是去县城的首饰店、胭脂店这些地方,买好了一些首饰和胭脂,随后就去了瑞亨丝绸庄,采办一些做衣服的布匹。
不久,就在这里遇到了自己多年不见的死党佟巧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