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进去。”苏长绪抬头看了一眼牌匾,第一回牵起司墨的手,两人并排着走了进去。
司墨打量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当成家具摆在那里的玉石上,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想来这回他要见的人是京城两大雕刻师中的段文山。
司墨没有问苏长绪怎么找到的段文山
他之前有去调查过苏长绪的家族,不是他想象中的书香门第,而是不太如流的小豪门,可是就是这样的豪门却出来这样高贵典雅的人。
司墨头偏了偏,落到苏长绪脸上,那完美的菱角,温和得像是没有什么攻击力。
此时苏长绪也转过头,朝他笑了一下。
“你就是长绪的未婚……夫?”段文山转过身,目光落在司墨身上。
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没想到是男生,也没有想到是司家这小子。
又看司墨看苏长绪眉眼里不知觉染上的专注和温柔,显然是陷了进去。
这下麻烦了。段文山心里叹了一口气。
司家不会让一个男人当主母的。
同然,苏家的订婚玉佩也不能更不会又苏家男儿手中递到男儿身上去。只是在这个世界,知道这个事情的人不多吧。
段文山手里揣着的是苏家的订婚玉佩,已经被他捏得有些温热。
决定权在他这里。
“司家小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段文山眉头一蹙。
“司墨自然知道。”段文山和司家是渊源挺深的,所以此时段文山这句话也倒不算逾越。
“长绪,你呢?”段文山话音一转,落到苏长绪身上
“长绪知晓。”苏长绪脸上说不上坚定,但却态度明显不轻易改变。
段文山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一圈,依旧肃着一张脸,却把玉佩拿了出来,“来吧。”
苏长绪上前,双手接了过来,正巧露出了手上套着的手镯,段文山愣了一下,心里不知觉松了一口气,罢了,小辈的事情由着他们自己处理。
苏长绪接了过来,他目光落在司墨身上,现在的衣服不比以前,这玉佩也不知道挂在哪里。
不过也幸得司墨今天的裤子是有皮带的。
苏长绪站得离司墨近了一些,鼻息几乎喷到他脸上去,打得司墨脸痒痒的,更想靠近苏长绪一些。
苏长绪没看他,只是低着头,把玉佩系到他的皮带上边。
段文山看着这两小辈一眼,有些想赶人。
“司墨,嫁给我吧。”苏长绪系完玉佩,似乎在举行一个庄重的仪式。
“说什么呢。”司墨唇弯了弯,手扣住了司墨带手镯的手腕,靠近他耳旁,“也该是你嫁给我。”
两人还分个嫁娶,段文山终于上不下去了,挥手赶人。
司墨笑着拉着苏长绪出去了。
“我们举行两场婚礼,一场我娶你,一场我嫁给你,如何?”司墨选了个折中的方法。
“成。”苏长绪沉吟了一会,觉得可行。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司墨笑着说。
他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缺了个人。
家里司墨老早就打了个招呼,虽然司家不同意,但镯子都带了,最后也接受了现实。
两场婚礼。
一个步骤都没漏。
从拜堂到送入洞房。
洞房花烛夜两人起了一下分歧,最终也是按个结婚顺序来。
司墨想,算他得了先机了。
这第一个世界,苏长绪过得很完美,虽然膝下无子,但正是如此,反倒更多私人空间。
临终前,司墨又问了一句,“荀宴是谁?”这来得莫名其妙的醋他吃了一辈子,也没有摸清荀宴是谁。
苏长绪看着他,眉眼柔和了些,“荀宴是你。”
虽然他不记得也不知道荀宴是谁,但临终前,苏长绪终于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司墨拉紧了苏长绪的手,心满意足了。
他们闭眼后。
一个青年撑着一把油纸伞走了过来,那张脸和当年苏长绪初见段文山时一模一样,几十年了,他还是没有变过。
“苏家人,果然钟情如一。”段文山看了两人一眼,缓缓转身,消失在茫茫烟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