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本来想打车回去的。
不过苏长绪醉了酒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撒娇,打泼啥都会了,那眼睛还不时放电,明明平时那么安静的一个人。
看着那发亮的夜灯,司墨沉沉地叹了口气,想着现在都不用他对外界什么了,估计明天他就要霸占整个头条。
虽然是这么想,司墨还是微微蹲了下来,“来吧,背你。”
这话说得半点无奈也没有,反倒带着些许甜,其实司墨心里还是挺愉悦的。
苏长绪乖乖地趴到背上,也安分了下来。
他半眯着眼,意识有些模糊,不远处那霓虹灯是乱七八糟的颜色,但很亮,苏长绪看得模糊了那颜色也就成了一种颜色,他伸手搂住了司墨的脖子,紧紧地趴在他肩膀上,缓缓睡了过去。
但那光亮还在,似乎是霓虹灯的光,迷糊了,又想是几百人举着火把的光,方向也变了,那光在后边,他们不断追过来。
他依然趴在他身上,只是胸口很疼,疼到背心,是了,有一只箭几乎从他胸口贯穿过去,肯定很疼啊,疼得要死了,或许他真的要死了。
阿宴一个人铁定能逃,是他拖累了。
“阿宴,放下我。”他忍不住的说。
可是那人不理他,只是抓得更紧了些。
“阿宴,弃了我,快。”他又喊。
司墨背着苏长绪,突然听着他喃喃地说了句什么话,听得不太清楚。
司墨放慢了些步伐,全神贯注地听他说什么。
“阿宴。”他唤。
“阿宴。”他又唤了一次。
司墨眉头蹙了起来。阿宴是谁?
背上的人仿佛在回答他一样,声音突然大了些,像是命令,“荀宴!听话!”
司墨脚步一顿,彻底停了下来。荀宴是谁?
但这回苏长绪不再回答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回到司家。
司墨极其粗暴地把苏长绪放了下来,扔到沙发上,然后沉着脸去洗了个澡。
苏长绪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又醒了,却依旧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阿宴呢?
他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几乎本能地去寻那个人。
于是苏长绪来到司墨门前,里面水声哗啦啦的。
苏长绪一把打开门,然后目光定在司墨身上。
司墨僵住了。
他刚刚太烦躁了,忘记锁门了。
几乎愣了一秒,司墨挑了一下眉,笑了一下,“要一起吗?”
苏长绪晃了晃脑袋,突然清醒了一些,他呆了一秒,突然又啪地关上门。
原路返回沙发上。
荀宴是谁?
苏长绪对脑海里突然蹦出来的名字疑惑了一秒,又闭上了眼,这回是真的睡着了。
等到苏长绪睁开眼时,他看到的是不太熟悉的天花板,这里是哪里?
他记得他是在沙发上的。
苏长绪不由得转了转头看了一眼四周,然后他就看见了司墨,他倚在门口,抱胸看着他,表情似笑非笑,“睡得好吗?”
“还不错。”苏长绪坐了起来。
总得觉得手脚酸痛无比,不禁抬头看司墨,“你对我做了什么?怎么我觉得手脚酸痛。”
司墨脸色黑了黑。能做什么,不过是昨天看这人睡沙发着凉,于是就抱到床上去,睡到一半,这人突然就把他踹了下来,几次反复,司墨几乎被苏长绪踹下床五回,踹的还是同一个地方,现在他都觉得他的腰侧隐隐作痛。
“你不知道?”司墨反问。
“我怎么知道。”苏长绪现在头还有点疼。他昨天分明才喝了一点酒,怎么就醉了?
“那你知道荀宴是谁?”司墨继续问。
“我怎么知道。”苏长绪总觉得司墨莫名其妙的。
司墨和他大眼瞪小眼的,这货不会喝断片了吧?
半晌,司墨叹了一口气,妥协了,“起来吃早餐吧。”
“哦。”苏长绪掀开被子,他衣服都换了一套。
那边司墨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话,“衣服我换的,那啥,你皮肤挺白的。”手感也挺好的。
说完这话,司墨觉得热度似乎从脸上烧到耳根子。
苏长绪手顿了一下。
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司墨这算不算耍流氓?
“粥怎么样?”才吃了一口,司墨就问了。
苏长绪把那有点难吃的粥咽了下去,“还好。”
这里宅子挺大的,却没见个人,这粥大概是司墨做的。
苏长绪又吃了一口,突然觉得粥没有这么难吃了。
司墨看着苏长绪一口一口把他熬的粥吃完,心里一暖,昨日种种在他脑海里闪过,似乎也没有这么生气了。
至少他知道这个人也是会撒娇会哭会闹的,荀宴是谁?他不知道,但至少这个人在他这里,他的心迟早也会落在他这里。
司墨低头吃了一口卖相不错的粥。
这什么东西!
怎么这么难喝!
司墨勉强吃了下去,抬头一看,苏长绪已经吃完了。
这么难吃,他到底是怎么吃完的?司墨心里一横,整完粥一口气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