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相叹闻之一惊,眼前这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姑娘居然说自己是医圣的关门弟子。
“本宫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孤千珏身上的这个名为沧蝶的毒是我先发现的,也凭娘娘为了孤千珏的性命现在只能相信我。”
云挽笙现在笃信,孤千珏必定是毒发了,且这次的毒来势汹汹。
云挽笙说的不错,孤千珏在寿宴之后昏迷不醒到而今。
现在孤千珏已然喂不进去药了,宫里的御医皆是束手无策,孤之茗的暗卫现在满世界的找能让孤千珏醒来的民医,但收获寥寥。
如果孤千珏此次挺不过来的话,凭着孤千城的手腕和脑子根本就斗不过其他几个皇子。
为了她的将来,为了孤千城的将来,孤千珏必须要醒过来。
她只能相信云挽笙。
易相叹脸色的怒容缓缓褪去,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对座下的云挽笙道:“你起来吧,本宫带你去见他。”
孤千珏并未歇在自己的寝宫里,而是歇在了易相叹芳泽宫旁边的暖阁里。
他床头围了一众人,有是满脸愁容的御医,有不知哭了多少回眼睛肿的老高的观蝶舞,还有愁眉不展的国师。
云挽笙拨开一众人看见躺在榻上双眸紧闭毫无生气的孤千珏时,心猛地漏了一拍。
这个总是会惹她生气又会逗她笑的男子,此刻竟然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
云挽笙的眼眶一热,心抽痛的令她喘不过气来。
“孤千珏……”她沙哑的声音喊得微微颤抖。
听到这一声心痛的唤声,观蝶舞的眼眶又满上了泪水,“你怎么来了。”
云挽笙现在压根就听不见身边的任何声音,她现在脑子都是孤千珏。
易相叹疲惫地吁了一口气,虽然她对孤千珏这个儿子并不是十分的疼爱,但到底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每每看见孤千珏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
“你们先出去。”云挽笙怔怔道。
观蝶舞闻声挣扎地不肯出去,倒是易相叹这次出奇地帮着云挽笙,命令道:“都出去。”
观蝶舞难以置信地望着易相叹,要知道易相叹最满意的儿媳是她,怎会让云挽笙单独一人在这里陪着孤千珏。
“娘娘。”
“有什么疑问,本宫待会都会告诉你。”
国师拉着观蝶舞不情不愿地一道随着易相叹出去。
所有人走了之后,云挽笙才将眼中快承不住的眼泪落下,泪水滴到孤千珏的手心上又慢慢滑到被褥上消匿。
云挽笙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即便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骗子,不是说你会没事的吗,你现在躺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还有他们瞒着是不是你授意的,在你孤千珏心里到底把我当什么……”
云挽笙溢出嘴角的抽噎声再也忍不住,她趴在孤千珏的心口处捂着嘴一阵抽泣。
这是云挽笙所有记忆以来哭的最凶的一次。
就连上一世得知了所有人的背叛之后她都没有哭。
“你醒醒啊,你不是最有能耐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不要睡了,快醒醒。”
她现在一想到医书上记载治疗孤千珏的办法被销毁心里就只剩下无助。
她宁愿折寿十年只为换孤千珏醒来。
泪水濡湿了孤千珏心口的衣衫,她云挽笙觉得此刻自己被泪水盖住的眼睛让她眼花了,她居然看见孤千珏的手指动了一下。
云挽笙猛地坐起身来抓住孤千珏动了的那只手,大声呼喊道:“孤千珏、孤千珏!”
“呃……”孤千珏闷闷地哼了一声,他眼皮慢慢睁开了一丝缝隙,艰难地勾起嘴角道,“哭什么……”
极致的兴奋满上心头,云挽笙赶紧擦了擦眼泪,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醒了?”
但这份兴奋停留的时间十分的短暂,孤千珏慢慢地又合上了眼睛,任由云挽笙怎么呼唤他都换不来他的一丝反应。
孤千珏能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至少证明他还没到绝境。
云挽笙赶紧抓起孤千珏的手腕,他的整个手腕呈现的已经不是黑色了,而是黑色当中带着淤紫淤紫的血块堆积。
云挽笙冲到门前对外面站着的人喊道:“医药箱、给我医药箱!”
所有人都被云挽笙突然冲出来吓得没反应过来,倒是观蝶舞很快地从一个御医手里夺过医药箱递给云挽笙。
她抓住云挽笙的手乞求道:“一定要救千珏哥哥,摆脱你了。”
她刚刚已经听易相叹说了,云挽笙自称是医圣的关门弟子,虽不知是真是假,但是云挽笙既然敢这么说必定是会一些医术的。
云挽笙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拿过医药箱将寝宫的门紧紧闭上。
她拿出医药箱里的针灸,对准孤千珏手腕处堆积淤血的地方刺了下去。
银针触碰到孤千珏的血之后,整个针身从尖头到尖尾都变成了同他血一样的黑色。
云挽笙怕毒素侵袭到心脉,又在孤千珏心口处的几个穴位扎了几针。
随着手腕处的淤血排出和疏通,孤千珏的手腕的经脉处颜色才有点开始回归红色。
但这毕竟不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