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去了许久,折返回来时脸色有些为难。
“姑娘请回吧,朱公子说军中要务繁忙,他抽不出身。”
许是觉得事情没有办到位,士兵将雀翎给的银子要还回给她们,云挽笙却摇头拒绝了。
看来她的预感是对的,朱弦断不敢见她,出征人选突然被人替代。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孤千珏出事了。
既然朱弦断不愿意说,那么就还有一个人肯定是知晓情况的。
站在国师府门前,云挽笙深吸了几口气随即去敲门。
“请问观小姐在吗?”云挽笙问。
家丁打量了云挽笙和雀翎一番,道:“小姐这些日子一直在宫里,不知姑娘有何要紧事?”
云挽笙的心猛地“咯噔”一声,她又有几分焦急地问:“那国师在吗?”
“国师这些日子也在宫里。”
云挽笙闻言之后一刻都不停留地就往皇宫赶。
心里那份不安越来越明显,这种无名的慌张让云挽笙有生以来一次感到如此可怖。
孤千珏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到皇宫门前的时候,云挽笙下马车太急险些从马车上摔下去,幸好是雀翎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姑娘慢些。”
云挽笙心里有多急,雀翎依稀是能够感知到的。
想当初墟恒时常在外面做任务十天半个月没有消息的时候,她和云挽笙此刻的焦急心理也没多少分别。
那种慌张又隐隐有些害怕的感觉就像一个罩子把人笼住了,想要冷静下来是十分困难的事,所以雀翎能够理解云挽笙。
但凤楚终归不是若月,云挽笙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凤楚国门前的侍卫自然是不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入宫。
看着眼前两个麻木不仁的拦路的士兵,云挽笙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能乱了阵脚。
云挽笙平息好心态之后,道:“官爷可否去跟芳泽宫的善水姑姑通传一声,就说云挽笙求见易贵妃。”
士兵上下打量了一番云挽笙,随即冷漠地道:“不行。”
云挽笙握着拳头的指甲已经嵌入了手心,手心里的刺痛感告知她要冷静。
“我是朱弦断的未婚妻,朱公子有要事让我禀告易贵妃,若是此事耽搁了误了大事,不知二位官爷谁担当的起?”
官兵听见云挽笙是朱弦断未婚妻时,眼中的冷漠情绪才稍有变化。
现在整个皇宫谁不知道朱弦断朱公子有了一个来自若月国官宦人家的未婚妻,再加上此时朱弦断在军营里担任副将一职,许是真的有什么要紧事。
不论云挽笙话里是真是假,耽误了军事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等着吧。”其中一个士兵说完就匆匆从侧门入宫去禀告了。
雀翎望着一直紧绷着的云挽笙松懈了几分,伸手握住了云挽笙的紧握的拳头。
云挽笙转头对雀翎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能够入宫了。
善水同士兵一道出来见到了云挽笙,随即对士兵道:“她确实是朱公子的未婚妻。”
两个士兵相视一眼皆是暗暗庆幸,幸好进去通传了。
“云姑娘同我来吧。”善水瞥了一眼云挽笙之后,便自顾自地朝芳泽宫走,一道走还不忘揶揄云挽笙一句,“云姑娘这次怎么没有带上次那个侍卫啊?”
“上次是挽笙不懂事,还望善水姑姑见谅。”
善水无声讥诮的笑了下。
云挽笙这次见到的易相叹同上次见到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她好看的眸子里带着浓浓地倦色,原本红润无暇的面庞上因为睡眠不足而苍白,明明此刻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她却不自禁地拧着眉。
见到云挽笙的到来,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弦断有什么事让你通传本宫?”
云挽笙瞥了一眼旁边的侍女太监,易相叹见之则是对善水摆摆手。
见到善水便带着这一众人退了出去,云挽笙对身边的雀翎道:“你也出去。”
雀翎踌躇的犹豫了一会儿,随即望了一眼座上的易相叹对云挽笙做了一个口型:有事喊我。
云挽笙点点头。
雀翎跟着退出去之后还不忘将寝宫的门替她们关上。
此刻偌大的芳泽宫里只剩下云挽笙和易相叹,云挽笙在心里纠结了一会。
最后似是看开了般规规矩矩地跪在易相叹面前,“挽笙骗了娘娘,请娘娘恕罪。”
易相叹眉头一挑,目光落在云挽笙身上,“什么意思?”
“挽笙并不是朱弦断的未婚妻,之前朱弦断是为了保我才骗您的,娘娘千万不要怪罪朱弦断,这一切千错万错都是挽笙的错。”
易相叹眼眸中一下子升腾起怒火,平生她最讨厌别人骗她。
“那你的意思是,你和长生的之间事情都是真的?”
云挽笙没有犹豫地点了下头。
易相叹怒急拍案,“放肆!你居然敢骗本宫。”
说着,易相叹猛地从座上站起来,忽而眼前一黑又跌回到座上。
对于易相叹的愤怒其实在就在云挽笙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