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家做什么?放开我儿子!”
樊娴都樊氏冲了过来,拦在无病身前,双眼喷着火,瞪着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松开手,后退一步。
刘钦生怕两人打起来,樊氏可不是白衣女子的对手,刘钦一手拉一个,“别闹了。”
“你起开。”二女齐齐喊了起来,樊氏见刘钦拉着白衣女子的手,生气了,“你还拉她的手?”
刘钦慌忙松开,白衣女子冷哼,“你敢松开?”
刘钦苦笑,“二十年不见了,咱们好好说话吧。”
“不行。”“不行。”
刘钦板起脸来,“回书房说话。”拉着樊氏和白衣女子的手就走了,“黄儿,元儿,快回去睡觉。”
白衣女子关必惠,宛城关家人,关再兴的孙女,同时也是刘钦的初恋。
无病望着关必惠背影,心生忧伤。
樊氏抱着肩膀,“我刘家也不是不懂待客的道理,关必惠,我请你喝茶,喝完了,你该回哪里回哪;里。”
“樊娴都,你不用紧张,我出山是为了历练,我这一生只想勘破武道,不眷恋红尘。”
“那你来我家做什么?”
“我练得功是童女功,当初不满二十五,便是因为这功夫拒绝了刘钦,这些年回想起来,心如刀绞,武功并无进展,我不懂情爱,来此为了化解心结。”
樊氏听得警铃大作,“好呀,你来和我抢男人?”
刘钦听得关必惠的爱意,心中凄苦。
关必惠看着刘钦,“我承认我有些喜欢刘钦,樊娴都,你怕输吗?”
“什么怕输?我从来不怕,尤其是你,你个手下败将。”
关必惠云淡风轻的看着樊氏,“那我就在你家做客,住上几天,你敢让我住吗?”
“什么,你还要住在这?”
“怎么?怕刘钦偷腥?”
樊氏一把拉着刘钦的胳膊,“我们生了七个孩子呢。”
关必惠笑笑,“我知道的,他们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樊娴都,你就那么不自信吗?当初樊巧和你一道追求刘郎,你赢了,可樊巧又嫁到了舂陵,你说这是为了什么?”
刘钦发妻樊娴都出自湖阳郡樊家,樊巧出自宛城樊家,两人是堂姐妹。
“你不用挑拨?”
“我也没和抢过,我来就是看看,了却心事而已。”
樊巧眼神眯着,“好,住就住,我不能丢了大家的风度。你想住几天?”
“一年吧。”
樊氏咬咬牙,“好,念你救过公爹,许你住下。我怕你不成,刘钦跟我回房睡觉。”
樊氏拉着刘钦就走,刘钦道,“还没有给惠儿安排住处呢?”
樊氏瞪着刘钦,刘钦语塞,“哦,还没有给必惠安排住处呢?”
关必惠笑笑,“不用了,我在这书房打坐就好。”
樊氏瞪了刘钦一眼,刘钦低头,默默被樊氏拉着走了。
刘钦书房,关必惠盘腿坐在芦苇席上,张着美目四处打量,当初她也来过这里写过字、画过画,往日历历再目,关必惠眼睛湿润了。
夜深人静,四更天,刘钦悄悄推开樊氏的胳膊,樊氏刚睡着,刘钦蹑手蹑脚到了书房,关必惠睁开眼睛,“你果然来了。”
“这些年,你去哪里了?过得好不好?嫁人了吗?”
关必惠笑笑,“我不嫁人的。”
刘钦手足无措,关必惠笑着,“过来吧,坐在这,你这些年过得好吗?”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席子。
刘钦连忙走过去,正襟危坐。房内安静,只听得蛐蛐的鸣叫。关必惠从鹿皮囊中掏出一颗山楂来,双手摩挲起来。
刘钦笑笑,“你还是那么洒脱,不讲这些男女之妨啊?”
“你还是这般守礼,一板一眼啊。”
刘钦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如多年前二人初见的情形。
“关家男女老少习武,门徒众多,常常互相切磋技艺,又日日同窗受课,没有那么多虚礼。”
二人渐渐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起来,“我很感动,你还戴着我送你的红翡翠扳指。”
“你也戴着我送你的短剑呢。”
“宝剑光耿耿,佩之可以当一龙。只是阴山太古雪,为谁结此青芙蓉。明珠为宝锦为带,三尺枯蛟出冰海。自从虎革裹干戈,飞入芒砀育光彩。舂陵刘郎汉诸孙,恩情似海爱意浓。”
刘钦身体轻轻颤抖,关必惠手拉着刘钦的手,刘钦如遭电击,慌忙摇头,“使不得。”
关必惠笑笑,“这样就很好,我不会扰乱你的家庭,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关必惠素手托着一颗山楂,“我用功夫融化了麦芽糖,裹在这红红的山楂上,又冰了一下,你来尝尝这冰糖山楂。”
刘钦笑了,“这是我爱吃的小吃食。”
冰糖山楂入口甜,咬一口酸,一如初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