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累得不行,但躺上床后却睡不着。心里不禁感叹,难怪以前听人说,开餐馆的老板赚的都是辛苦钱。
这个钱,确实来得不容易。
而且她之前想得太简单了,觉得只要由她把关,把面条所需的酱料,零食等做好,摆在铺子里卖就行,她能空出时间去忙自己的。但实际操作起来是,不仅她自己,是全家人都搭进这个铺子里了。
这样下去不行,这不是她的初衷啊!
她得想个办法,既让铺子正常营业,也把自己解放出来。
其实沈氏现在已经会做江米条、红薯干、麻辣小鱼仔等零食,而做面条需要的臊子杂酱等,再看着教一段时间,她应该也会的。
唯一比较难办的就是,沈氏跟着她学了好久,都没有学会拉面。沈大哥沈大嫂磨豆子做豆腐,又或者是铺子里的粗活重活都没问题,但拉面这事上,也没什么天赋。
傅瑾珩倒是甚有天赋,没学多久就能拉得像模像样的,但总不能让未来的首辅大人变成面馆小二,天天在家拉面吧!
林萱呼了一口气,要是,能个面条机就好。
想到面条机,她忽然想到傅瑾珩前几天把那张缝纫机图纸从她那拿走,说找了个师傅给她看看,也不知道琢磨出什么来没有。
她实在睡不着,干脆披着大棉袄去找傅瑾珩。
不知道是因为她避着他的态度,还是怎么的,他后来没再提和她同住的事,而是找了个理由,在前面铺子里打地铺。
沈大哥当真以为他是担心铺子的安全,便提出由他去看铺子,但是被他给拒绝了,说他晚上看书,需要这样的环境。
等走到房外,冷风一吹,她瞬间清醒了。
她这大晚上的,去做什么?
就为了找他说一下缝纫机的事?
她转身往回走,可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这么冷的天,铺子里又没有烧炕,他还打地铺……他找借口住到铺子里去,不过是看出她在躲他,主动给她留空间吧!
可她拥有了独立的空间,她的心就能得到平静吗?实际上,她无时无刻不在想起他,有时候与人正说着话,说着说着,想到他突然就笑了,有时候又突然气恼,恨不能捶墙……
其实,问题根本就在她自己身上,与他在哪都无关吧!
想明白后,林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朝铺子走去。
傅瑾珩说要留在铺子里看书的话,倒也不全是托辞。他白天忙家里的事,没空拿起书本,只能晚上找时间看。
这个时间,他也的确没有睡,正在油灯下看书。
听到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他皱了皱眉,警觉地拿起棍子往门边走去,没想到和犹犹豫豫,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推门进来的林萱撞了个正着。
林萱一下在撞到他坚硬的胸膛上,顿时“啊”了一声。
“怎么是你?”傅瑾珩连忙丢了手里的棍子,小心地低头看她,“撞到哪了?痛吗?”
“你的胸膛是铁做的吗?”林萱捂着鼻子,生理性疼痛引起的泪珠,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傅瑾珩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又轻声哄道:“是撞到鼻子了吗?松开我看看,流血了没。”
“没有!”林萱觉得丢脸死了,低着头,捂着脸不肯松手。
看到她哭泣,傅瑾珩心里又慌又乱,还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心疼感,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一向聪明的他,面对这样的林萱,也觉得手足无措,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最后他遵循了自己的本能,一把将林萱打横抱了起来。
林萱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你受伤了,我抱你去休息。”
“我腿又没有受伤。”
傅瑾珩小心地抱着她,将她放在一张椅子上坐好后,才蹲在一旁仔细打量她的脸。
她的鼻子被撞得红红的,眼睛湿漉漉的,里面还浸着泪水,像星星一样,美得让人心疼。
见她身上只随意地披着一件棉袄,傅瑾珩又忙将自己身上的棉袄脱下来,围在她身上道:“出来也不知道多穿点。”
“我不冷。”林萱也在打量铺子里的摆设,见他在进门口的那块空地上,铺了一块木板,就这么把棉被铺在上面,心里涌起一股自责、心疼、酸涩的复杂情感。
“怎么突然过来了?”傅瑾珩看着她道。
林萱抿了抿唇,努力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道:“有事找你,这儿太冷了,回我房里去说吧!”
傅瑾珩看着她,突然勾了勾唇,“想开了,不躲我了?”
“我哪里躲你了?”林萱嘴硬,“我那明明是因为太忙,忙得没空回家。”
傅瑾珩好脾气道,“行,没有,那说说,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到外面来晃什么?”
“不是说了,找你有事商量吗?”林萱故作气恼地站了起来,然后极其高冷地把身上的衣服丢给他道:“我想了一下,确实像你说的,我房间的炕还挺宽的,让一半给你住也没什么,所以……你赶紧把棉被抱上吧!”
如果忽略她说完,便像兔子一样逃窜的身影,确实有那么几分高冷的劲儿。可惜,她最后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