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虽不知道拓跋敏英真正倚仗,但也知大致。不过就是将西羌国搞乱,让西羌女帝觉得独木难支,惶惶不可终日,为了能顺利将皇位交给谢临,依托乐国保命,必会招谢临回西羌国。到那时,她便可摆脱囚禁之苦。
待谢临坐稳了皇位,她便会让吐蕃人、呼古家族再对谢临施压,让他将她从乐国迎回。在这期间,她更有可能对乐国的真武皇帝或者其他皇子做些事情,让乐国内部不稳,无暇顾及谢临。
可惜,拓跋敏英太高看自己,吐蕃如今是新王当政,而呼古家族的新族长也不过三十多岁,已经二十多年未见拓跋敏英,能对她有什么真情,不过是互相利用。
真武皇帝当年对西羌国的屠杀让西羌皇族拓跋氏只余一对姐妹,其余贵族也元气大伤,无法凝聚力量复国,最后,还是依靠姚彬与拓跋敏慧慢慢筹划、经营,才在十年前成功复国。呼古家族并无对抗女帝实力,所以,才需要拓跋敏英勾结吐蕃。
但,若拓跋敏英自然死去,而西羌女帝也没有理由追究,两国盟约不毁,呼古家族又没有吐蕃可以依靠,是绝对不敢对抗女帝的。
秦瑶虽然是建议,但若拓跋敏英执意冥顽不灵,真武皇帝也会这么做的。
“朕觉得你也不用假死,朕直接赐你鸩酒,谢临也不敢跟朕怎么样。”真武皇帝冷冷看着拓跋敏英。
真武皇帝招了招手,一名内侍过来,真武皇帝递给他身上佩戴的龙佩,“去,端鸩酒来。”
“你吓我,你要杀我,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拓跋敏英依然叫嚣。
真武皇帝面色平静,“以前谢临心性未定,朕担心他与你一样做了糊涂人,如今,一看,他心中装的不是个人恩怨,朕也放心了,即便日后会有乱子,但朕相信谢临也能应对自如。你在不在,无关紧要。”
谢临一拉秦瑶,跪下,“皇上,杀不得。”
“你不也是恨她,怎么杀不得?”真武皇帝奇道。
“杀她,臣便背上弑母之嫌,日后无法治理西羌国。”谢临道,“请皇上以国事为重,莫与她这等蒙了心的人计较,她虽不念亲情,臣却不能如此。”
真武皇帝看向拓跋敏英,拓跋敏英身子晃了晃,委顿在地,“你们父子两个不过是在逼我,我不甘心,我怎的就不如她,我怎的就遭了老天厌弃,受了那么多苦,还要替她解决乱摊子。”
“怎么是为她呢?她没儿子,她的摊子是要给你儿子的,还有你的孙子。”秦瑶道,“难道你想让你的后人生活在勾心斗角中吗?”
拓跋敏英抬眼,看向秦瑶,嘴唇动了动。
秦瑶内心一惊,靠近了她,“你说什么?”
拓跋敏英捂住脸,道:“我说晚了,你们就是知道,也晚了,不一定会来得及。”
拓跋敏英说呼古家族的新族长与她情深意笃,这些年也是在帝都生活,暗中支持、配合云寂。他多方打探,终于让他得知她被关在云居寺。他收买了云居寺的一名僧人,那僧人暗中为他们传递消息。
她得知呼古家族一连串的动作都没翻出什么大浪,便将自己的玉锁交给了那僧人,让那僧人交给呼古族长,并让他务必将拓跋敏慧身上佩戴的玉钥匙弄到手。
打开玉锁,里面有东西,见到后,自会依照上面所记行事。
真武皇帝将信将疑,心中隐约明白了,为何拓跋敏英害死了兰烈,拓跋敏慧伤心至极恨透了拓跋敏英,却不准他杀掉她。拓跋敏英身上有拓跋敏慧忌惮和需要的东西。
可如今,拓跋敏英为了自己那点儿小心思,把这东西送给了呼古家族!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真武皇帝问,“你快说,说了,就饶你一命。”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我族祖先留下的财宝或者是能人。藏在我族圣山之中。”拓跋敏英道,“当时,国灭城破,父皇母后将东西分别交给了我和姐姐。”
真武皇帝不住点头。玉锁、玉钥匙,他都是见过的,他也只当是小巧的饰物,从未放在心上,谁能想到居然是能撼动他根基的势力呢。
真武皇帝又向拓跋敏英询问了如何跟呼古族长联络的具体办法,拓跋敏英这回也都说了。
真武皇帝觉得拓跋敏英最后好歹为谢临着想了一次,便让鞠兴洲在云居寺给她准备一间宽敞些的屋子,给她住。但是,他又派了好几百女子侍卫,看着她,以免她兴风作浪。
事情紧急,谢临直接请求去西羌国。
真武皇帝万分犹豫。秦瑶道:“皇上,只有他去,才能使女帝信任。他去,我留下,我如今有孕,定会为了我和孩子保全自己。”
“善哉。”鞠兴洲叹息一声,“没料到老衲一语成谶啊,只是,老衲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真武皇帝看着谢临,谢临看着秦瑶。
秦瑶笑了笑,“我会照顾好自己,我爹娘都在,祖父也在。”
真武皇帝道:“也罢,朕既然封了你做西凉郡王,就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乐国,将来是敌是友还是儿子,朕也都认了。若你日后做得令朕满意,朕会让你认主归宗,你的儿子或女儿,就是朕的孙儿或者孙女,你妻子安危,朕必会保证,但若你不念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