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敏英的话已经证实了他们之前的猜测,吐蕃与呼古家族定是要在西羌国内部作乱。谢临不想再看拓跋敏英故作悲情的演戏,他拉着秦瑶走出禅室。
禅室外,站着真武皇帝和鞠兴洲。鞠兴洲一脸平静,而真武皇帝脸色阴沉。
真武皇帝走进去,站在拓跋敏英面前,“你什么时候才能像敏慧那样真正把家国放在心上,你就能明白你为什么样样都不如她,连自己的儿子都跟你不是一条心。”
拓跋敏英抬起满脸泪水的脸,“你跟我还好意思谈家国,不是你毁了我的家国吗?”
真武皇帝一指谢临,“你心里,就只记着你自己那点子委屈?你当年做的事,害死了那么多人,连朕的烈儿都死了,可是,你知道是谁保下你的性命吗?”
“我宁可死!”拓跋敏英喊道,“你让兰景媛囚禁我,她让人折磨我,我生不如死!”
“我当时说了,只要你说出谁暗中帮你,我就把你接回来,可是你怎么说的?你忘了吗?你说你不稀罕,你说日后会有真心对你好的人接你出去,你要做皇后,你要做太后。”真武皇帝一甩袖子,“若不是敏慧以开战相威胁,我当时就想杀你。”
“你留我性命,不过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帮我,哪里是看她的面子。”拓跋敏英也站起来,“你们这么急,不就是怕她有什么闪失吗?我盼啊盼,终于盼来这一天了,我为什么还要泄露我保命的秘密?我就等着看,看老天这次会不会对我开眼。”
“你这毒妇,口口声声为了儿子,可是你若真为儿子,就不会这么对我说话,你就是白眼狼,享受着别人的善心没还不知感恩。”真武皇帝抬手就想抽拓跋敏英的嘴巴。
鞠兴洲叫了一声,“皇上!”
真武皇帝气咻咻,垂下手,谢临握着秦瑶的手也松开了。
秦瑶道:“皇上,不如你们都出去,让她静静。”
“好,那你留在这里,朕知你一向能干,若你能让她开口,朕有重赏。”真武皇帝面对拓跋敏英,也没有好办法。
秦瑶重新坐在拓跋敏英前,递给拓跋敏英一方帕子,道:“婆婆知道吐蕃王、云寂等人都死了吧?”
“魏王。兰景媛也死了啊?”拓跋敏英带着哭音,“兰氏得到报应了,活该!”
“可是你觉得吐蕃人会放过西羌国这块肥肉吗?你任其搅乱西羌,即便拓跋敏慧与我舅舅抵抗不了,谢临去了,他们就会让谢临做西羌的皇帝吗?”秦瑶叹息,“婆婆,你知道吗?前些日子,呼古谈带人把我们围在当中,要云骑尉射杀我们,他对谢临,可没有半点温情。”
拓跋敏英捏着帕子的手指间泛白了。
秦瑶乘胜追击,“之后,他们又想掳走我,还用诡计挑拨皇上与我们的关系。婆婆,你说他们为何会这样做?婆婆可知道呼古家族如何称呼那个云寂的?他们称他们为隐皇!莫非婆婆跟呼古家族达成了协议,日后做皇帝的会是呼古家族的族长,而婆婆是想做西羌国的皇后吗?那么谢临那时可会保全性命?莫非我们的性命不如皇后那个位置?”
“这些都是你的臆想而已。” 拓跋敏英道,“我跟他们并没有什么协议。”
“可是,新任的家主却漏了口风。”秦瑶道,“他不惜杀了云寂,不就是怕云寂做了西羌国皇帝,他白忙活了?我原本还不清楚他为何会杀云寂,原来是对婆婆你有过承诺吧?”
拓跋敏英没说话,但是手中帕子却被扭成麻花了。
“婆婆,你深谙人都逐利,你连亲生儿子都不相信,又怎么会相信他人承诺?又怎能使他们兑现承诺?那必是有所倚仗。”秦瑶探究这眼前这个狡诈成性的女人,“可是,你那点儿倚仗,保不了你的性命,你只要敢对皇上使出来,你、谢临、我都活不了,所以,你只好蛰伏,忍耐,等待时机,等到一个你认为可以彻底摆脱乐国的机会。”
“你休要胡说八道。”拓跋敏英语气有些虚了,“我只要静静等待,待我儿即位,便可保命,怎么会去害他,有他在,我儿性命也可无忧。”
“看啊,婆婆口口声声说恨,可是保护你们母子的人却是皇上,还有西羌国的女帝,你害过他们,他们却留下你们母子,尤其是西羌女帝,还将皇位奉上,你依然满腔怨恨,犹自想着移祸与他们,想让自己能够快些摆脱囚禁之苦,丝毫不顾自己姐姐的一番苦心,更不顾及自己的儿子会面临怎样的煎熬。”
“原本,我还同情婆婆的遭遇,但如今方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婆婆嘴里,并无真话,或许,你就是这样真真假假,才唬得他人团团转,才得以保命。”秦瑶说着站了起来,“我会建议皇上跟西羌女帝沟通,对外宣称婆婆已死,实则将你送反西羌国,你想到看的姐姐,我的舅舅,还有呼古家族,吐蕃人,你都可以看到,你这个活死人就睁大眼睛看看,会发生什么事吧。”
“你敢?你敢这样对待我?枉我选中你,让你做未来的西羌国的皇后!”拓跋敏英跳起来,拉住了秦瑶,“你不许走。”
秦瑶拂开拓跋敏英的手,“婆婆何必如此作态,皇上、谢临并未走远,他们是习武之人,耳力甚好,我的话说给你听,也是说给他们的,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