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给真武皇帝出了主意,但谢临心里非常清楚,真武皇帝不敢用这个主意。真武皇帝怕假戏真做,弄假成真,而且,魏王的私心太重,即便你跟他说是假的,他也不会信。
谢临把云寂的心思讲得透彻,不过是提醒真武皇帝云寂不会收手,魏王与他都会被动卷入这场争斗,不管真武皇帝愿不愿意。而说应对之策,不过是想跟真武皇帝表示自己“不畏死、不畏人言”的忠心罢了。
果然,真武皇帝道:“既然如此,我们留心些便是,何必让你们陷入危险中,行了,朕会好好考虑,想出个万全之策。”
谢临回到郡王府,跟秦瑶说了宫中之事。秦瑶觉得即便谢临如此,也未必得到真武皇帝的信任,真武皇帝已经被云寂吓唬出心病了。
而云寂,也成了谢临的心腹大患。
这个云寂,很可能就是祖父口中兰景媛的帮手。前世,这个帮手在兰景媛身边,一直没有露出行藏。
云寂的遭遇,本令人同情,可是个人的恩怨,放在利益交织的朝堂、家国,那也是寻不到报仇雪恨、快意恩仇的初衷,当中卷进去多少无辜呢?
“云寂不会离开帝都,他如今将兰景媛劫去,更是难以隐藏,不要忘了,兰景媛疯了。”秦瑶道,“一个疯子,很难不被街坊邻居发现。”
“你说得对。”谢临道,“我们可以一个街区一个街区地秘密查访,对了,雷动,雷动也要找他们,我们正好可以借他们之名。”
谢临带着秦瑶就去了玄天宫。
丑奴儿与昆珈居然住在了玄天宫,这让谢临与秦瑶都感到诧异。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丑奴儿与昆珈住在玄天宫,不是雷浩行提议,更不是丑奴儿求助,而是雷动诚恳相邀。
雷浩行说雷动与丑奴儿成了忘年交了,雷动动了收丑奴儿做徒弟的心思了。
“丑奴儿会说这个他住不了主,要看昆珈是否允许。”秦瑶古怪笑了一下。
“正是这样。”雷浩行笑,“那个昆珈却不解丑奴儿心思,还真动了心思,可后来问清楚说做国师徒弟,就得留在玄天宫服侍国师,不能随她回吐蕃,她就坚决反对了。”
谢临也笑,“这个昆珈对丑奴儿可是真狠,丑奴儿注定要多吃些苦头。”
雷浩行带着他们往观星台方向走。
“国师看来是寻到合适之人了,连观星台都带他上去了。”谢临感叹。
秦瑶道:“观星台不许旁人上去?”
“这观星台,我都只有在下面等着的份儿。”雷浩行道,“可丑奴儿上去了,有些人,天赋异禀是真的,我自小跟着叔祖,叔祖也教我观天象,可是我一看就头晕,哪里分得清,更别提那些星宿今儿在这,明儿在那的。兰烈、谢临也不行。”
“这么说丑奴儿行?”秦瑶奇道,“丑奴儿确实有些奇遇,说不定得老天眷顾,开了这种天眼。”
谢临突然停了下来。
秦瑶这时也看见了昆珈,昆珈撅着嘴巴,坐在观星台下面的台阶,见秦瑶他们,也不起身。
秦瑶就要过去,谢临却还是没动。顺着谢临看的方向,秦瑶也抬头,观星台上,丑奴儿与雷动背对着他们,两人都是穿着雪白道袍,两人的身形居然很相似,动作都是那般舒展写意。
“怪不得我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谢临喃喃自语,他的脸上的神情是震撼的。
秦瑶欲言又止,心跳却加速了。
雷浩行却一脸懵懂,“你说什么呢?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谢临立刻收回了目光,“我是说丑奴儿也不是真的顺从,你看,他也知道用手段,穿了道袍刺激昆珈。”
“就怕昆珈一根筋,还有眼无珠的。”雷浩行并不看好两人,“她那个兄长,眼里只有利益,这几天跟那个呼古艳艳已经眉来眼去的了。”
秦瑶知道,丹朱手里没什么筹码,只有昆珈可以利用,丹朱受呼古艳艳蛊惑,是有可能让昆珈与呼古家联姻的,呼古谈是现成人选。
一次一次被左右,昆珈一次一次失望,身边可以信赖的人只有丑奴儿,她迟早会意识到丑奴儿对她的意义。
丑奴儿的心机也就在这里。
谢临说昆珈心狠手辣,给他下蛊,可是谢临却从来没有想对昆珈寻仇。甚至现在,他还很希望昆珈与丑奴儿能够走到一起,让丑奴儿得随所愿。谢临心里,对幼年之事,已经释怀,对于他来说,能够得到丑奴儿,更重要吧,昆珈失去了一只眼睛,已经得到了教训。
雷动与丑奴儿从观星台上飞跃而下,姿态都是飘飘如仙,当然了,丑奴儿更快一些,不像雷动那般显摆。
“重楼,你肯离开温柔乡来看我了?”雷动笑呵呵道。
“我来问问你为何不找那个女人和云寂法师,反而在这里收徒教徒?”谢临道,“皇上那边急得火上房。”
“找她哪有收徒重要。”雷动甩了甩拂尘,“怎么,你奉旨来督办此事?”
“真的是徒弟吗?”雷动看了一眼丑奴儿,“不是你什么时候惹下风流债,生了个儿子,寻了回来吧?”
雷浩行道:“谢临,你过分了。”
雷动用拂尘打了一下谢临,“你小子越发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