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对云寂的试探很不成功。
云寂说那还不如直接让他死去。
“我想郡王是误会了我,以为我是借着中毒假意投奔。说实话,我无意投奔你,背主之人,怎配得到其他人信任,我已经心灰意冷。”云寂道,“待我觉得安全,我会自行离开。”
“激将对我无用,你来,是因为我的师傅胡百草。”谢临眼睛微眯,慵懒笑道,“我信不信任你无关紧要,我只想知道你想接近我有何目的?若是求仕途,不该选我。”
“我跟兰景媛有仇,她害死了我的女人。”云寂突然咬牙切齿,“她现在受到的惩罚还远远不够,我要她失去一切,我要把她踩在脚下。我不会投靠你,不管你信不信,日后,你必会感激我。”
云寂这时候,才显出了几分真性情。
但谢临问他兰景媛如何害死他的女人,他却不肯说。
三天后,云寂悄无声息离开了医馆,而且还甩开了谢临的人的跟踪。
谢临多日让人在帝都搜寻云寂与兰景媛踪迹,却一无所获。
谢临只得将此事通知了胡百草和国师雷动。
冬至,潼关战报送至朝堂。
燕王战败,一路往北溃逃,正如谢临预料。
安平侯谢观、长阳侯秦增辉固守潼关,北路军赵国公与南路军文勇所率之师兵合一处,追击燕王残部。
辽东靺鞨族人假意收留燕王,燕王以为靺鞨族人能与他合力阻击追兵,谁知靺鞨族的大汗陀满将燕王刺死,燕王残部几千人都沦为靺鞨族人的奴隶。
消息传到乐国军中,赵国公与文勇决定以靺鞨族人斩杀兰氏子孙为由,进攻靺鞨族领地。
靺鞨族人虽然彪悍,奈何不懂阵法战术,溃不成军,陀满被俘,有少量靺鞨族人逃进了长白山里。
靺鞨族领地大半并入乐国。
至此,乐国止战。
真武皇帝诏令三路军主要将帅回帝都,献俘,述职,并论功行赏。
谢临很高兴,他已经好几次在秦瑶面前暗示,这次,他一定要皇上把婚期确定下来。
秦瑶也觉得她如今没什么好拖延的,心中隐隐有了期待,但她深知兰景媛隐在暗处,说不定什么时候跳出来捣乱,而其他兰氏皇族也不会对他们的婚事乐见其成。
果然,没过几天,福宁公主就悄悄给她透口风,说他父皇某日提及有意在三路军中的年轻将领中,为福安公主择婿,然后也提及有可能让谢临与秦瑶成婚,魏王、雍王都在场,两人对此都很有微词。
真武皇帝直截了当问魏王对秦瑶是不是还未死心,魏王起誓发愿地说他只是出于对谢临的担忧,才反对此事。
雍王反对的理由是秦瑶掌管姚记,她嫁给谢临,等于是给西羌送去了财神爷,而且,秦瑶似乎掌握某种暗器制作的方法,西羌人得到,后患无穷。
秦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若真武皇帝真心想成全她和谢临,根本不会对魏王和雍王提起这件事。对这两人提及,那就是暗示,他也不喜这桩婚事,是暗地里怂恿两人做点事情,把这桩婚事破坏掉。
福宁公主在魏王与谢临之间做了选择。她现在虽然没有明说不信任魏王,不与魏王亲厚,但是,她给秦瑶递话,很说明问题。她知道她父皇、魏王等人都不可能成全她与齐然,甚至必定会操控她的婚事,她不甘心。
若谢临势大,是可以制约其他人的,到时,为了笼络谢临,父皇也会妥协。
福宁公主不知不觉间,也认清了很多现实,虽然,非常残酷。
她父皇宠爱她不假,但是,不能妨碍他的朝局。
真武皇帝也不想把福宁公主嫁给齐然的。
齐然随谢临,屡次立功,日后入仕,前途自不待言,但,他是谢临的人。真武皇帝还是不希望他亲自布置的平衡局面被打破的。
福宁公主的消息也证明了另外一件事,就是雍王终究是进了秦瑶设下的圈套,给她在真武皇帝面前“美言”了,这必然会引起真武皇帝的注意。依照真武皇帝的贪婪与猥琐,他定会想要把那个东西及制作方法据为己有的。
秦瑶还是有机会为自己和谢临跟皇上讨价还价的。
腊月十七,赵国公和文勇押着陀满及陀满家人,会同安平侯、长阳侯等一起回到帝都。
当日,真武皇帝传旨让帝都百姓到主街两边,迎接乐国将士,派魏王携诸皇子出城门迎接。谢临,作为辅理礼部的郡王,也到了帝都城外。
而秦瑶,担心兰景媛会趁乱针对她,本不想去凑热闹。爹娘回帝都,面见皇上后便会返回长阳侯府,她何必冒险呢。
但是福宁公主来找她,说她父皇和皇后娘娘要带着她和福安公主登上城楼,迎接回帝都的将帅们,让她们偷偷看一看,年轻将领中有没有心仪的将领,要为她们从中择婿。
福宁公主不能不从,但是心里别扭,便提出要秦瑶陪着。秦瑶只好答应。
秦瑶觉得真武皇帝应该把陪伴福安公主和福宁公主这种事交给皇族的女性长辈,而不是她这样未婚女子。之所以让她陪,一则她与福宁公主、穆怜怜熟悉,而其余皇族知道穆怜怜是个“大麻烦”,不敢接触,二则,真武皇帝或